“他现在可老出名了,乔老大都给我打着电话来问他,就像五年前老黑的事儿,他们向我打听你这个鬼见愁一样,所以,阿伟还真的出头了啊……”杰少说完是一阵苦笑。
“不是……真的找不到他了?”我急问。
“阿辉,要你是阿伟的话,你捅这么大的篓子,还会待在东莞吗?当初老黑那件事,你不也跑路了整整四年?阿伟八成已经没在东莞了,他这篓子捅得可比你大,曾静那供需线可牵连着许多道上大哥和各行各业的大老板,这一爆出来,满城风雨,这东莞又怎么还能容得下他?”
我听着,是深吸了一口气点头,也不由得有些后悔,后悔当时去老屋看到阿伟时,说的那些和他决裂的话……
阿伟知道他不能告诉我们他的计划,一是因为他不想拉我们下水,二是因为他也知道、我们不会让他这样以身入局的去犯险。
所以他在面对我的指责时,一直在忍受,一直在伪装。
那么,当他听到我说、要和他决裂的那些话时,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操……”我止不住地骂着,却也明白,此时的我和杰少一样,虽然搞清楚了这一切,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阿伟八成就像杰少说的已经跑路,已经没在东莞,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希望这个B以后能顺顺利利,希望这个B以后还有机会回到东莞,还有机会和我们这些拜把子的兄弟不醉不归……
这也是杰少一直没告诉我,一直要等到我回来才告诉我的原因。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反而,会影响我回家重建老屋的心情。
我闭上眼长呼出了一口气,就这样和杰少靠在这天台围栏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直到我心中的后悔渐渐平复,我的脑海中又冒出了另外一张脸,那是五年前我刚来东莞这边时,“康哥”的脸……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该说的我也已经说尽,但回忆着以前在厂里时的种种,我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曾静确实非常的聪明,就像五年前她宁愿不顶着“大嫂”的名头、在表面上风光,而是在我们厂里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组长一样,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为自己做打算,不管是当初的老黑,还是后来的阿伟,亦或者是现在的康有为。
不管他们之中谁会栽倒,都不会牵扯到曾静。
也所以,这次阿伟的计划算是成功,也算是不成功,他虽然爆出了曾静这条肮脏的、逼良为娼的供需线,但栽了的也只是康有为,并不是曾静。
曾静最多金盆洗手,亦或者从事其他的……等等!
我心中一颤,瞪眼就瞧向了杰少:“阿杰!你说曾静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了?”
“不错,怎么了?”杰少反问。
“你还说阿伟什么都好,但就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我再问。
杰少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操!”的大骂着摔了手里的香烟,直接就冲向了这天台的入口铁门。
我赶紧也跟着杰少飞快地冲进了楼梯间。
操!
阿伟的目的是报复曾静!如今,康有为他们虽然栽了,但是曾静却安然无恙。
那么曾静既然安然无恙,阿伟的报复自然也就没有成功。
而阿伟又偏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那么,他在因为东莞这边的局势、没法再在这边待下去之前,他会不会像当初我对老黑下手一样,不顾一切的先对曾静下手?!
我和杰少飞奔着冲出了这宿舍,我也招呼着杰少直接上我的车。
苏青的电话随即打了过来,似乎是被我们的动静惊醒,问我们这三更半夜去哪儿的同时,其电话那边明显也传来了安妮的声音。
“没事,我们要去确定一件事,放心,绝对没有危险。”我急回着,钻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调转了车头。
“六天前曾静被请进了局子,五天前被放了出来,她的那条线被爆,肯定会一直待在家里不露面!”杰少急声。
“明白!”我点头回着,也就这样一路疾驰的回了常平还珠沥,找去了曾静的住着的小区。
进了小区,绕去了曾静住宅楼的楼下,还没靠近,副驾驶的杰少突地就伸手遮住了自己的侧脸:“有人……”
我一愣,也顺着瞧见,此时这曾静住宅楼的楼下,正停着数辆银色的面包车,而其车上的驾驶室和副驾驶里,也都正坐着、抽着烟的男人。
并且,这些男人我还很眼熟,竟就是当初老黑的那些手下们!
我匀速的踩着油门,自然没停,就在这些面包车中男人们的目送下,掠过了这曾静住宅楼,拐去了这住宅楼的侧面。
“看来曾静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副驾驶的杰少说着。
我听得点头。
曾静很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自己会有危险,那没有报复成功的阿伟,说不定会对自己下手,所以叫来了这么多马仔围在自己楼下,就是在警惕阿伟的出现。
确定这一点,我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些马仔既然还守在曾静这楼下,就说明阿伟还一直没有出现。
我在这住宅楼的侧面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