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世间最惨的刑法,从来都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比如凌迟。
自然,这一切也都是赵长青的报应!
前后两辆车,十几条人命,全都是被这赵长青所葬送!
杀人者为人杀,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至于他为什么会设计南叔、和南叔那拜把子的兄弟?
这确实是个蠢问题。
出来捞,利字当头,还能为什么?无非也就为了这个利字。
下面的人想出头,就干掉上面的人……
一时间,我又想到了当初阿伟来投奔我们青辉时说过的那句话,出来捞,没一个讲道义。
这也就是我四年前被曾静利用后,不想再趟江湖这滩浑水,一心要办正经公司的原因。
随着我和林远出了这木屋,离开前,林远又朝着这些七叔精兵中的那“王哥”点了点头。
而当我们一路回了那停靠在小路上的、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时,我也看见,我们过来的方向隐约亮着一片火光……
我闭上眼甩了甩脑袋,将赵长青扭曲缩卷在那行李箱里的画面、强行从我脑海里剔除。
那样的画面自然会让我不舒服,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上了车,再次戴了头套,林远似乎也发现了我的一路无话,又开了口,说七叔吩咐过,回来之后,先带我去洗洗身上的晦气。
我也没多说,在这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驶回了城区后,也取下了头套,跟着林远和郑仇上了林远的车。
他们载着我去了这片的一个私人会所,招呼着会所里金发碧眼的洋妞带我进了一间贵宾房。
贵宾房里安置着浴池和按摩床,我全程都没有多想,就在这洋妞陪同着的服务下泡了浴,也让她按摩服务着、松弛了我紧绷的神经。
该说不说,这洋妞的身材确实很“突出”,也确实很“生猛”。
直到我从林远这会所出来时,正好遇到了过来会所这边的七叔的精兵他们。
我和其中那王哥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
出会所大门后,一阵晚风吹来。
经过那洋妞专业的按摩手法,我的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包括之前那不舒服的生理反应。
“阿辉,怎么样?我的姑娘还是有两把刷子吧?”林远靠在他车旁笑着,郑仇则就在副驾驶里,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车。
而他们不管是过去那木屋时,还是从那木屋回来后,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处理过太多相同的事。
七叔公司能发展到这么强盛的地步,靠的当然不止表面上的那些东西。
“确实不错,就是玩着玩着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些鸟语,我也听不懂。”我回。
“鸟语?哦买噶?”林远还是笑。
“对对对,什么意思啊?”我问。
“阿辉,你少来,没上过学,还没看过片儿啊?”
我同样笑了笑,也就这样完全放松了心情,和林远郑仇一起回了七叔老屋。
时间来到了凌晨一点,七叔正在老屋大堂里的沙发上喝着茶,自然,关眉正陪在他身边。
四目相对的瞬间,关眉避开了与我的对视,七叔则起身要迎向我,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脚脖子明显抖了抖,差点没站稳。
我们赶紧上前搀住了七叔,关眉也站起了身一脸的关切。
七叔却从容地推回了我们的手,也让林远和郑仇在一楼陪着关眉等等,让我跟着他上二楼。
他这站稳后,便恢复了平日那精气神俱佳的派头,似乎刚才他腿肚子的颤抖只是一个意外。
可也就在我跟着他上了扶梯,去向二楼时,他却叹了一口气,说自己还是老了,年轻时积攒下的老毛病近些日子开始频发,毕竟他已经是过了六十的人,岁月也从不会饶过任何人……
“快了,再过段时间七叔我就归隐田园,回乡下种种地,过过悠闲日子,到时候这外面的世界,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七叔笑着。
“七叔,你可没老,这看上去比那些年轻人都精神。”我说的是实话。
七叔再次笑了笑:“那也只是看上去,好小子,做我们这行,端江湖这碗饭,老了就得认,认了就得退,不要挡住后生的路,阿南这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七叔顿了顿,摸出了一把钥匙,指了指这二楼一边的一个房间,也正是我第一次来七叔这老屋时,和七叔一起喝茶的那茶水室。
“阿南给你留的录音就在这里面,听完记得处理了。”
我接过钥匙谢过了七叔,也就这样开了锁进了这茶水室。
还是之前的陈设,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这茶水室里也就只放着那张八仙桌。
只是此时这八仙桌上、正放着一个带着耳机的随身听,随身听旁,还放着一小瓶液体和一盒火柴,八仙桌一侧,也正有一个铁桶。
我自然知道这些都是用来做什么的,也在反锁了门后,上前戴上了这随身听的耳机,深呼一口气后摁下了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