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风会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一,可能是因为他东门太子爷的身份,他有资格嚣张,二,可能是因为他在做给我看,让我知道他可以为所欲为。
但还是那句话,这里可是七叔的寿宴!
随着我完全冷下的脸,我面前围着江长风和那美艳女人的“奎哥”,又朝着我微微摇了头。
“诶诶诶。”也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但并不是林远,而是那依旧满脸笑容的老花。
“想想你那酒吧,可别乱来,走走走,我们去另一桌玩。”这老花就贴在我耳边招呼着。
我有些意外。
因为这“奎哥”向我摇头,我能够理解,毕竟我们有一面之缘。
但这老花可是夜豪公司的二档头,也是我们那条街上的势力之一。
我跟他也没有任何交集,他怎么就突然来“提醒”我了?
而也不等我回应这老花,一队黑西装又快步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刚才离开的林远,招呼着这些黑西装们就挡在了“奎哥”他们面前,将这边角落和酒店大门完全隔开。
林远也笑着就钻进了“奎哥”他们的“人墙”里。
他似乎和里面正为所欲为的江长风说了些什么,里面传出来的动静随即就收敛了不少。
直到林远再从“奎哥”他们的包围中出来时,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减。
我看着林远这笑脸,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
林远则来到了我身旁,跟我身边的老花打了招呼后,同样搭上了我肩膀:“阿辉,别管他。”
“可这是七叔的寿宴啊。”我皱着眉。
“就是七哥吩咐别管他的,”林远拍了拍我的胸膛,“这酒店里的人,我们谁都能动,但唯独不能动这江长风。”
“因为东门很强盛?”我心里泛起了一丝不爽。
可林远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东门强不强盛的事。
“那是为什么?”我自然不解。
可林远还没继续解释,另一个黑西装又找了过来,明显又有什么急事要等着林远处理。
林远朝着这找来的黑西装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我们身旁那老花。
“花哥,帮个忙照顾一下阿辉,改天请你喝茶啊。”
“放心吧阿远,快去忙你的。”老花笑回着,林远也在拍了拍我肩膀后,随着那黑西装再次离开了。
“阿辉是吧?”这老花也再次搭上了我的肩膀,“想知道七爷为什么这么纵容江长风对吧?”
“花哥,你知道?”我当然点头。
这老花也一点头,跟着就告诉了我为什么。
其实也简单。
东门公司和七叔公司比起来,不管哪方面,七叔的公司都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他们在各自的地头,也都是拔尖的那一批。
只不过,这东门公司的掌舵江天,在几十年前是七叔拜把子的大哥,七叔一直念及这一点,所以对江长风这个世侄一直都非常纵容。
我听得恍然,老花又叹了口气,说东门公司在后街家大业大,他们夜豪也只能夹缝中求生,所以刚才他对这江长风百般奉承。
“阿辉,刚才那红桃K是你换给他的吧?”老花叹完气后便再次恢复了那一脸的笑容,“小子,下次换牌记得把其他牌也拽在手里,不然别人一看你桌上只有两张牌,怎么都会察觉到不对劲。”
我听着,不由得高看了这老花一眼。
他明明已经看出了我给江长风换了牌,但还是故意压了那么多钱输给江长风,这足以见得他至少是个非常能隐忍的人。
关于隐忍这一点,我实在有些学不来,自然也就佩服这老花。
“对了阿辉,你们那酒吧开业生意怎么样?”老花搂着我继续问着。
“还行吧。
花哥,你放心,我们青辉酒吧是清水酒吧,和你们办的那夜总会不一样……”
我自然也告诉了老花、我们清水酒吧的种种。
老花不停点着头,只是在我说完后,眉宇间又泛起了一股欲言又止般的迟疑。
“花哥,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行,”老花拍了拍我肩膀,“阿辉,你那酒吧从开办到现在,有没有遇到过麻烦?”
“招牌被砸过一次,前两天开业那伙人还想动手,可惜,没抓住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指使的。”我如实回。
“哎……”老花跟着叹了口气,“阿辉,那些人是谁指使的其实都不重要。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和江长风好好谈一谈,即使寄人篱下,但至少能心安……”
“花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们酒吧也确实是正经的清水酒吧。
我们不会靠任何人山头,不会让我们酒吧受到任何污染。”我果断回着。
“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但……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可能是看我目光坚决,老花摆了摆手,指向了另一边角落里重新组着牌局的桌子,“走走走,再去好好玩几把。”
我自然点头,也发现那边桌子上招呼着众人的、正是亮着一口大金牙的三脚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