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浓伸手抚摸了一下那朵郁金香标本,嘴角露着浅浅的笑容,耳畔似乎想起了少年有点稚嫩的声音,“如果以后再遇到困难,你就想想这朵郁金香,想想刚才我说的那些话”。
“真幼稚。”江墨浓嘀咕道。
可是她自己好像更幼稚,就因为这朵郁金香,她从此就爱上了郁金香,身上喷的是郁金香香水,背的包也是特定的有着郁金香花纹的包。
大学那年,她惊喜的看到,学校不远的池塘边,居然长出了两朵郁金香,她想去采摘,却不料一个失足跌进了池塘里。
正在她努力扑腾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了出来,他的声音暖暖的,就好像那个有着残月的夜晚,那个少年暖暖的声音一样,“小妹妹,你不会水,以后不要来池塘边玩了,很危险的。”
她抬起脸,看到了一张俊朗的脸庞,依稀中,这张脸好像跟那个夜晚,那张清秀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至此后,她发了疯似的追求他,她不在意一切嘲笑和冷眼,好像只为了弥补这几年内心的浓浓思念。
可自从那天夏晴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卑微讨好的一面,她一下子泄了气,她知道,他不是他。
虽然江墨浓至今不知道他是谁,唯一的交流也只限于那天晚上,可从对方的话语和语气,那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少年,他绝对不会去卑微的讨好一个人。
这些年,爷爷,妹妹,包括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心里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男人,甚至知道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叫夏晴辉。
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夏天,那轮残月下,送给她一朵郁金香的少年,才是她内心深处永远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他照亮了她整个人生,从那以后,她染回了头发,摘下了耳钉,穿上了校服,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学习上。
高中,大学,做企业,每当她遇到困难,这朵早就枯干的郁金香,总能带给她无穷的动力。
她永远记得那个少年说过: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何不选择好好活着,活出一片灿烂的明天呢。
她想活出一片灿烂的明天,期待有一天再见到那个少年,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做到了!
江墨浓以为,她这一辈子,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可今天沈浪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为她挡刀,却让她尘封已久的心突然乱了起来。
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他明知道这样他会死的,他为什么还要扑过来。
江墨浓默默的看着那朵郁金香,直至许久,才渐渐合上了笔记本,眼神透过窗外,迎接那轮蒙蒙的残月。
……
“什么,江墨浓也在车上?”
楚家,楚天阔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老爷,这是个意外,我听您的吩咐,全程让人盯着沈浪的动静,他从酒吧出来后,我让那几个人在必经的那条马路上埋伏,我也没想到,他还跟江墨浓有关系。”
管家楚易擦着冷汗。
“猪脑子!”楚天阔拿起一个茶杯朝他砸了过去,“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楚易不敢动,任凭茶杯砸在额头上,流出了鲜血,可还是忍不住说:“老爷,那个江墨浓不过是个晚辈,您用不着这么忌惮吧?”
“什么晚辈,这个女人别看着年轻,但做事风格狠辣,当年他们江家排四大家族最末,她上任后,直接超越了苏家成了第三,这种人物,你敢小看她?”
楚天阔脸色无比冷漠,“这个女人就是个疯批,两年前一个纨绔子弟喝多了酒,想揩她的油,直接被她打压得一家子沿街乞讨去了。”
他越说脸色越沉,“如果被她发现,是我们楚家在背后指使,她一定会倾尽全力来对付我们。”
“这,这不至于吧……咱们楚家可是排第二,产业上跟他们也没有冲突,她对付我们不说鸡蛋碰石头,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楚天阔冷笑道:“换了别人可能会忌惮,但是她绝对不会。”
楚易坐立不安,“老爷,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楚天阔沉吟了半晌,突然问道:“你刚才说,沈浪被王思缘的人打了一顿?”
“是,我们盯梢的人亲眼看到的。”
楚天阔嘴角挂起了神秘的笑容,“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因势利导,将这个屎盆子扣在王家头上,让他们狗咬狗去!”
“这两家一旦起了冲突,沪上商界就彻底乱了套,这是我楚家崛起的绝佳机会!”
楚天阔雄心勃勃,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带领楚家成为沪上第一,现在苏家自毁墙脚,将苏妙涵踢出了公司,如果江家和王家再斗个你死我活,无疑是他实现心中抱负的最佳时机!
“老爷,还有件事忘记跟您汇报了……”
楚易有点难以启齿,“我打听到了,那个沈浪还没死……”
“什么!”
楚易硬着头皮道:“关键时刻江墨浓开车碾死了两个,将他送到了医院抢救,据说手术比较顺利。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正躺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具体能不能活过来还很难说……”
啪!
楚天阔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双眸赤红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