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沈娴，我的神仙姐姐，除师父外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怎么就得了绝症？

是天妒红颜，还是造化弄人？

我伤心至极，却欲哭无泪。

更重要的是，我为了隐瞒身份，还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避免被杜一航发现端倪。

表面越平静，内心的苦楚就越炽盛。

心如刀绞，五脏异位！

杜一航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我的血检报告：“非羽师父，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问题。现在我带你去打预防针吧。”

我强忍着悲痛，一脸淡定地道：“这个预防针，要收费吗？”

“不收，都是免费的!”杜一航笑道，“就算是自费，有我在，你也不必操心。”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我跟着杜一航出了办公室，亦步亦趋，行尸走肉般地来到了住院部的地下一层。那里明明是医院太平间的所在地，打预防针绝不可能会在那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沈娴，根本无暇他顾！

直到进了一间全封闭的房间，杜一航把我按在手术床上，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杜……杜医生……你这是干什么？”我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双手双脚都已经被死死锁住了！

杜一航一反之前的热心亲切，狞笑道：“斐翔，哈哈，去掉半边，就变成了非羽。有趣，真有趣！你真以为把头发一剃，就没人认识你了？从你在火车站广场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们的人盯上了。一个小逃犯，派出所备了案的失踪人口，就算再失踪一次，也不会有人关心的。哈哈……”

“原来……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你为什么不把我交给警察？你……你要干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恐惧。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杜一航手里举着一个针筒，里面装的是暗红色的液体。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不可能是疫苗！

“杜医生……一航哥哥……不要……不要……求你看在沈娴姐姐的份上……放了我吧……”我苦苦哀求道。

“沈娴？你还好意思提她？她现在自身难保！”杜一航冷笑道，“我刚验了你的血型，倒是跟她匹配得上……不过现在我更想要的是你的肝和肾，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造血干细胞……”

针尖刺入我的体内，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他后面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在你们医院打过狂犬疫苗你都不知道？你都不查查他体内的狂犬病毒有没有消失，就敢摘他的肝肾？”一个阴沉的声音忽然传入我的耳朵，我只能分辨出他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只打了两针，病毒并没有被清除，而是潜伏在了他的五脏六腑，就这样的供体，你也敢用？”

“艾先生，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杜一航的声音带着恐惧，“我也没想到他感染的不是常见的狂犬病丽莎病毒，而是……而是非洲才有的莫科拉丽莎病毒……”

“别给我找借口！什么这病毒那病毒的，还非洲才有，这里是非洲吗？他是非洲人吗？归根到底是你的问题！”艾先生语调不高，但句句诛心，“这个人是尊者点名要的，现在出了这种状况，你说怎么办？”

“眼……眼下……肯定不能放了他，也……也不能做……做了他……依……依我看，只有先治愈他的狂犬病，再……再把他交给尊……尊者……”杜一航哆哆嗦嗦地道。

“狂犬病能治愈么？”艾先生冷冷道。

“一旦发作，肯定是治不好的。好在他的体质特殊，居然过了半年还没发作……只是这种莫科拉丽莎病毒，国内尚未发现过，我们医院……也没有相应的治疗手段。不过，我听说……杭城的医学院……有一个华佗医学实验室……专门研究狂犬病毒的……应……应该……可以治疗……”

“推测，应该，也就是没有把握喽？”艾先生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把一个健康完整的斐翔交给尊者！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是……”杜一航声音发颤，显然是害怕至极。

“对你的忠心，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艾先生忽然换了一种口吻，缓缓道，“不过我也要警告你，既然加入了我们的组织，那你就不再属于你自己了。有时候，私心不要太重。沈娴不是你可以碰的，也不是你可以议论的。以后，少在背后嚼舌根，最好永远都不要从你嘴里说出‘沈娴’两个字，明白？”

“明……明白……”杜一航愣了愣，又道，“艾……艾先生，您是我的领路人，无论您说什么，我都坚决服从！有一个情况，我……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什么情况？”

“就……就是这小子的……骨髓……很……很有可能……符合沈……她的配型……”想到艾先生不让他提“沈娴”二字，杜一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