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泥腿子,去了京城也见不着人,没钱打点,官差怎么可能让我们进去,那不是白跑一趟嘛。”
何安再次被气笑了,他还以为什么理由呢,说了半天还是鬼扯。
试都没试,他们出了事就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他早就看透了。
又偏心又势利。
“别说了,野猪我们是不能给你们的,这是皎皎冒着生命危险从狼口中捡来的,可不是你们张一张嘴就能要去的。”
何老婆子听了又是屁股一坐,在地上哀嚎,“我真是命苦啊,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不把野猪拿出来,那你们滚出我家。省得别人告状都告到家里了,丢的是老娘的脸。”
“就是,滚出去!”何幺幺叉着腰跟着骂。
方寻英也学着她们掐着嗓子,“钱还没还给我们呢,怎么就想赶我们走?”
“你们别想要钱!一分都不会给你们,一家子的吸血鬼!滚出我家!”
何皎皎出来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算是看明白了,何家这些亲戚,是不可能会变好的,好坏真的分人,何家人对他们家不会好的。
留在何家,以后必会三天小吵五天大吵,天天不得安宁,还不如趁早断的干净,反正他们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了。
经过三天的奋斗,他们有了四亩地,有了锅,现在还有野猪,明天就拿去换钱!
方寻英刚想开口回击,被何皎皎拦下了,“娘,明天我们就搬走吧,野猪应该能换不少钱,明天我们就盖房,搬出去。”
方寻英愣了一会点头,高喊,“好啊,明天就搬出你家,银子也不要你们换了,明天一早去里正家里签了断亲书,你们家我们再也不会。”
全场安静,没一会何老婆子又开始哀嚎,“好啊,亲手养大的儿子要和我断亲,断就断,现在就滚出我家!”
方寻英冷笑了声,“何老婆子,你再闹我们就去里正家里闹,请大家伙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一家已经再三忍让了,人是有底线的!”
听到又要闹的全村人都知道,何老爷子坐不住了,“好了,一家人总闹得这么难看,让别人看了笑话。既然你们不想认我们,我们也没办法,我已经说了我们的苦衷,爹娘能力有限,你要嫌弃,我也没有办法,断亲了可就真回不了头了,老二,你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野猪肉没拿到,可他们说不用给银子还能把屋子空出来,也不亏。
不就断个亲,到时候被戳脊梁骨的是他何安。
他倒要看看何安多大本事,断亲了出去过,能过的有在他家过得好?
怕是屋子都没得住只能住破庙。
他们也就这半头野猪,卖了也没多少银子,要是盖了房,以后怎么过?
他们也甩了这个麻烦,今天这天,怕是不好过,才七月就有干旱的苗头,到时候人越多越吃不饱。
他们就更没得吃了,但断亲是老二自己提出的……
何安点头,没有一丝犹豫,“是,断。但是我们家一再忍让,是你们逼我才断的亲,您别说的自己多可怜似的。你要不想也许,我们不搬,等你们什么时候还钱什么时候再搬。”
何幺幺一听慌了,“爹!少说两句,何安要走就走,说这些干什么啊。”
何老爷子闭眼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转头回屋。
何家人渐渐散了,方寻英和何老婆子多拌了几句嘴,就都回屋了。
何皎皎一家这回又吃了哑巴亏,好像他们遇到何家就很难气顺,明明是他们占理,可偏偏有苦难言,原主给东西的那个情况,确实很多是自愿的。
再个何家人是原主的血亲,他们不好发力。
没事吃点亏就吃点亏,以后会省去很多麻烦。
方寻英数着家里的铜板,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二两,她之前问过村里婶子,盖一间草屋要三两,一件木屋要三十两,石砖房要六十两,他们现在一间草屋都盖不起。
“没事的娘,咱们这头半野猪卖了少说能赚三两,咱先盖草屋,草屋盖起来也快。”
“是啊,英子,别担心了,一切有我呢。”何安撑着头。
他顿了顿,继续道:“明天你和皎皎拿野猪去街上卖,我和何家人去签断亲书,回来咱就盖房子,就在我们的荒田,到晚上大部分都能整好,咱就有自己的房子了,再也不用看何家人脸色。”
方寻英和何皎皎都点头,三人说了会话,便入睡了。
折腾了这么几天,虽然每天都不知道再忙些什么,但结果是好的,他们渐渐有了家底,还能盖起自己的房子,算是彻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立足了。
天还没亮,何皎皎就被方寻英喊了起来,何皎皎这次没有赖床,和妈妈一起装好野猪往村口走,两人走了好久好久,才到城里。
虽然走了很久,可太阳也才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