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把锋利的刀,正确的做法是藏起来,而不是时时刻刻拿在手中向别人炫耀。但同时也要记得这把刀在需要的时候一定要亮出来,因为藏的时间长了,刀就生锈了。
今日唐一舟就要把自己这把刀拔出了,向元军,也向自己人亮出来。
这些将领们除了薛荣、李思平之外,没有一个人看见唐一舟这把刀亮出来。久而久之,他们也就忘了魏王这把刀有多锋利。
可是薛荣知道,这也是他接受了唐一舟通过李思远转给他的信息之后,没有一刻的犹豫就带着三万人日夜兼程赶到前线的原因。
战局的进程乏善可陈,已经知道脱脱中军所在的唐一舟,身披双层甲冲进了元军的阵中,甚至连脸部都有一层面甲护着。
大汉魏王犹如霸王在世,当者皆糜,脱脱也被薛荣一箭射中眉心,当场死亡。
早已被太阳折磨的草原骑兵没了脱脱这个笼头,也是一哄而散向北逃去,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一日之间在河北地区胶着一个月的战事就完结了。
汉军在元军的身后狂追一百里,俘虏三十余万人,缴获军器粮草无数。
一月之后,魏王将战线推到了保定、河间一线,离大都只有一步之遥。
并且派薛荣率兵五万试探性地进攻大都,而在这之前,唐一舟已经撤下了关铎的征北大元帅,改为征东元帅,并且将芝麻李就是李二所部拨给关铎,南下进攻山东去了。
而唐一舟则驻扎于真定城内正在议定对山西的攻略。
“诸位将军,谁愿领一军为本王拿下山西?”
只见队列的将军们同时站出来,“末将愿往!”
现在他如何不知,如今北方战事已定。南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将来这天下也会重归于魏王的统治之下。
北方的元军经此大战,在北方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现在的山西就像是脱光衣服的女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等着自己呢!去晚了可什么都没了。
“王启年!你说说看。”如今王启年在军中也算是一方势力了,“下官以为,魏王看上的不仅仅是一个山西。”
斜靠在椅子上假寐的唐一舟,听到这句话睁开了眼,点了点头,示意王启年继续说下去。
王启年看了看堂上的唐一舟,如今这位魏王经过几个月的战事,蓄起了两撇胡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了。
“魏王是让下官从此处进入山西,然后南下将陕西、甘肃全部拿下!”
“你能想到这一点,就比他们强了不少了。”
唐一舟坐正了身子,向身边的护卫挥了挥手。那护卫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之后,将一方刻着“魏王宝印”的印章拿了出来,双手奉到唐一舟面前。另一名护卫将一块早已写好任命书的,一块白色的宣纸纸铺到案上。唐一舟接过印章,沾了沾印泥,盖了上去。
“本王任命你为征西大将军,为本王将河西走廊给本王拿下!”
王启年跪倒在地,双手接住护卫递过来的那张薄薄的纸卷。
“除了你本部的三万之外,本王再将李思平所部三万人属你麾下,再给你四万人的降军。此次西征,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对待元军要恩威并实。”
“下官明白。”
“本王就知道这件事只有你王大人才能办的好,王大人跟那些蒙古人,色目人说清楚,只要归顺于大汉,都是大汉的子民。”
大都被薛荣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唐一舟把大部队扔在了真定,带着二百人的护卫快马到了大都,将大都改名北平,并封薛荣为北平伯,镇守北平。
“薛大哥,这个北平伯,可不要嫌弃啊。”
薛荣诚惶诚恐地跪在唐一舟的面前,“魏王,还请魏王收回臣这个北平伯,臣的军功相比其他将军而言,并不突出,却第一个被封为伯,臣怕其他将军不服!”
“不服的话让他们来找本王,还有薛大哥,你以为这对是你是一件好事吗?恰恰相反!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坏事!”
唐一舟双手扶起薛荣,“北平虽被拿下,元军主力尚存,连大元的皇帝都还活的好好的。本王让你镇守北平,并不是让薛大哥享福的,是让薛大哥为本王挡住这些大元的余孽。除此之外,薛大哥还得让北地百姓心向大汉,这是一个重担啊!”
薛荣由于之前在刘福通那里受的心理阴影太重,加上他本就是个不惹事的性子,以至于在唐一舟面前怎么看怎么都像个跟班。
唐一舟看着薛荣说道:“对于这两件事,薛大哥可有什么想法、”
“对百姓而言,无非是吃饱肚子而已。北平地方虽未被及兵祸,但和我军对峙以来,大元皇帝已将百姓最后一口余粮都征缴走了。臣请魏王免除北平百姓一年赋税,并请调拨军粮赈济百姓,使其挨过这个夏天。”
“这一条准奏,另外一条如何防备北方,北平伯心中可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