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你别卖关子了,说清楚些。”慕漓急切道。
“锦州是大晋原铁矿最多的地方,陈同升任盐铁巡官,长期都在锦州,与当地官员往来密切,所以即使他惹出什么事,当地知府都会帮忙,而我要你救的是一个从锦州来告状的女人。”裴逸道
“是告陈同升的?”慕漓问。
“这个女人名莫雪柔和她丈夫齐大成在锦州开了个面摊,陈同升好色,对莫氏起了色心,找了个理由把齐大成弄到了矿场做工,之后便威胁莫氏与之欢好,事后却故意制造意外害死齐大成,莫氏性子倔强,将陈同升告到了锦州衙门,可锦州知府和陈同升沆瀣一气,她在锦州投诉无门,才想到来帝都告状。”裴逸讲述着。
“你调查过?所以你知道陈同升做的那些龌龊事,那你为什么不帮她?你在定州也会出手帮我的。”慕漓不解道,她想不通。
“一来我并非督察院之人,无权调查官员,陈同升所做之事是我派沈彦私下查的,查到是一回事,证据又是另一回事;二来我并非苦主,我若出头,薛家便会以我的立场为由,说我故意陷害;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这样一个人将事情掀出来,但是那个人不能和我有关系。”裴逸收起了笑意,冷冷的说道。
“是你引导她来帝都告状的?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她状告陈同升,薛家不会放过她的。”慕漓质问道。
“所以我要你帮忙,救下她。”裴逸果断道。
“你要我怎么做?”慕漓不再看裴逸,低声问。
“莫氏此次来帝是跨级别告状,且还是以民告官,在受理之前会先打二十大板,打完板子若是没死官府才会受理。帝都有权审理案件的有三个机构,京兆尹府、大理寺、刑部,大理寺和刑部都握在薛家手上,唯独京兆尹府在皇上手中,到时候大理寺和刑部定会想办法抢案子,我会在明面上与他们拉扯,你得想办法进京兆尹大牢,把人救走,苦主失踪,案子便不能移交,且可以继续调查。”裴逸详细的说了个中细节。
“沈彦不能救她吗?我看他武功挺高的,为什么是我?”慕漓不死心的问道。
“沈彦是我的心腹,他不在别人便会怀疑,除了沈彦,我身边的巡防营和暗卫都不能出手帮你,你必须自己想办法。”裴逸直接掐灭了慕漓最后的希望。
“还有,你问为什么是你,因为杨家和我的敌对关系,薛家怎么会怀疑与我有仇的杨廷远外孙女会帮我呢?”说完这些裴逸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给了慕漓。
慕漓看着裴逸,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机深沉得可怕,从定州第一次出现就已经把她算了进去。
“我会帮你,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可是靖国公,我和你合作不单单是为了帮我外祖父洗刷冤屈,我只是不想那些跟着他,甚至跟着你父亲的士兵白白牺牲,军人可以为国捐躯,却不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薛家利用他们玩弄权术是有罪,可你若是利用无辜之人,与他们又有何不同。”慕漓说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听到这番话,裴逸望向慕漓的目光稍微变了变。
“莫氏什么时候到帝都?我如何知道哪个是她?”慕漓将茶杯放下问道。
“暗卫一直盯着她,快到帝都时我让沈彦通知你,到时会连同她的画像一起给你。”裴逸回答,目光却没有离开慕漓身上。
“好,等国公爷消息。”慕漓始终没有再看裴逸,只是盯着自己的手。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里凝结的寂静仿佛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
“就送到这儿吧,离叶府不远了,告辞。”慕漓拱手行礼,让马车停下,头也不回的离去。
“公子,你们这是吵架了?叶小姐生气了?”沈彦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裴逸瞟了一眼沈彦,把他扒着帘子的手拨开道,“过几天你可以自己问她,回府。”
慕漓不敢走正门,依然从侧门外墙翻回叶府,小枝见慕漓一副男人的装扮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去了,你怎么穿得像个男人?”
慕漓不打算告诉小枝实情,毕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对小枝来说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于是便故意说:“你看我这打扮怎么样,是不是挺帅的。”
被慕漓这样一打趣,小枝乐呵呵的说,“挺俊俏,活脱脱一个潇洒公子哥儿,我都快动心了。小姐你从哪儿弄来的这衣服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一边说一边使劲嗅了嗅。
慕漓不想小枝继续追问,而且心里还记挂着颜春楼的事,便说:“小枝,你去帮我瞧瞧我父亲回来了吗?”
小枝得了吩咐,立刻向外走去。
小枝一离开,慕漓忙不迭的把衣服换了下来,本来想直接扔了,可是想了想,自己以后要经常溜出去办事,男装比女装方便,便将衣服叠好收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都已经打水回来洗漱好了小枝才回来了,“小姐,老爷回来好一会儿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