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板着张脸上了马车,叶慕馨一脸不甘的道:“母亲,你说那丫头怎么会救了郡主?那一手箭法又是哪里学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姚氏没好气的道。
“母亲,今日她大出风头,又得了大长公主撑腰,回头哪里还会把您放在眼里呀,早知道还不如不带她来呢!”叶慕馨连声抱怨。
“你懂什么,她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藏得住,本打算借着今日的机会羞辱她一番,谁知她竟然搭上了郡主,真是白白费苦心。”姚氏咬牙切齿的道,只是心里疑惑丛生,这叶慕漓十年不见,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姚氏心里嘀咕,嘴上却告知叶慕馨姐弟,“你们两个先不要去招惹叶慕漓,容我弄清楚,我定不会让她盖过了你们的风头。”
姚氏一回府便被永安侯叫去问话,大长公主寿宴上的事已经传开了。
“这漓儿箭术竟然如此了得?她当真救了郡主?”永安侯满脸质疑。
“大长公主是这样说的。”姚氏故意模糊道。
“漓儿与大长公主并不相识,若是没做,大长公主何必多此一举?若是真的救了郡主,她为何只字未提?”永安侯非但能解惑,反而有更多问题。
“或许漓儿不想告诉我们呢?”姚氏酸酸的说。
“这事儿需得问清楚。大长公主是皇上的姑姑,驸马又是方家的人,如今朝堂上,皇上和薛首辅两方暗中较劲,咱们保持中立这么多年,可万万不能搅进去。”永安侯考量的远比姚氏多,毕竟临近年关,官员的考核、升迁、调任都是由吏部着手,他担心皇上借大长公主之手,拉他站队,以此打击薛首辅一党。
姚氏听到永安侯如此说,便暗搓搓的挑拨:“那侯爷可得问清楚了,漓儿这才刚回来就和大长公主搭上了,可别让薛家疑心才好,咱们可惹不起。”
眼看着永安侯忧心忡忡,姚氏心中暗喜。
慕漓刚回到畅春园,永安侯便找了过来,这是慕漓回家后第二次与这个父亲见面。
“父亲这么晚来,不会是想女儿了吧。”慕漓调侃道。
“漓儿,你当真救了常宁郡主?”对慕漓的调侃永安侯没有发火,只是略显严肃的问。
“对呀,遇到了顺手救下,有什么问题吗?”慕漓一脸无所谓的道。
“今日大长公主寿宴上说的话,想必已经传开了,你以后要小心行事,不要和常宁郡主走得太近。”永安侯闻言急忙道。
“父亲,你知道我没有母家依靠,虽然是嫡长女,可根本没人在乎,如今大长公主愿意帮我撑腰有什么不好?”慕漓觉得好笑。
永安侯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你刚回来,根本不知道现在朝堂和帝都的局势,你以为有大长公主撑腰是什么好事吗?得罪了人你还蒙在鼓里,到时候是要连累我们叶家的,总之你记住为父的话,少和常宁郡主来往。”说完一甩衣袖气呼呼的走了。
永安侯一走,慕漓便去打水洗漱准备睡觉,这勾心斗角可比训练累多了。
第二天慕漓吃完早饭还是叫来小枝,让她去打听一下目前朝堂的局势。
差不多快到午饭时小枝才回来,“小姐,这朝堂上的事情大家伙都不敢乱说,奴婢花了好大功夫,也只了解个大概。现在朝堂上分两派,一边是以靖国公为首维护皇权派,另一边是以薛太后和薛首辅为首的内阁派,皇上的政见和举措与薛首辅他们相左,两边就一直对立着,还有一小部分属于两不得罪。”
“那我父亲是哪边的?”慕漓大概明白一些了,自古以来皇权和外戚氏族之间都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侯爷就是那一小部分。”小枝委婉道。
就是中立,说白了就是墙头草,看情况再倒。
永安侯确实是两边都不得罪。
一下朝就被大理寺卿薛啟仁叫住,“叶侯,听闻昨日你那才从定州回来的女儿在大长公主寿宴上大出风头,还得了赏赐,叶侯真是有福气啊!”
“薛大人说笑了,我那女儿在乡下长大,没什么本事,是大长公主谬赞了。”永安侯忙解释道。
“昨日我夫人也在,说是令千金箭术了得,更是常宁郡主的救命恩人,有大长公主撑腰以后你们侯府有福咯。”薛啟仁打趣道,眼里却满是警告。
“岂敢岂敢,小女虽说救过郡主,不过是为臣的本分,不敢挟恩以报,小女长在定州,很多规矩都不懂,我定好好教导。”永安侯慌张的说。
“哎呀咱们不是随便聊聊嘛,叶侯何必如此紧张,孩子不懂事不要紧,当当长辈的明白就好了。对了眼见就是年下官员考核的日子了,吏部事情肯定不少,到时候还要叶侯多多关照。”薛啟仁笑着说。
“确实,最近吏部确实事多,不过薛大人放心,大人的门生都是栋梁,这升迁考核不在话下。”永安侯道。
“那就不耽误叶侯回官署了,我先走一步。”薛啟仁把话带到了,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