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夜里,一群有人提着灯笼向叶慕漓的房间走来。
房里的叶慕漓在他们刚入院内就听到了,多年的训练,她的听力早已十分敏锐。
此时此刻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他们上演一场好戏。
“大小姐,刚刚有贼人闯入,老身担心,连夜找了知府徐大人,这四处都找了,唯独您这里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叶怀瑾想起来了这个人,是姚氏派来“照顾”她的张妈妈。
“叶小姐,您府上的人说有贼人闯入,为了您的安全,本官特带人前来查探,还请叶小姐行个方便。”徐知府的声音传来。
叶慕漓心想,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既然官府的人在,那便更好了,于是故意不答。
门外传来张妈妈的催促之声,“大人快些查看,我担心小姐的安危。”
接着门便被撞开了,一群人衙役提灯笼闯了进来。
“大小姐,你……”张妈妈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有胆小的丫鬟已经惊恐的捂着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来。
地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胸口处插着一根发簪。
徐知府也是一惊:“叶小姐,这是发生了何事?”
慕漓早在他们来之前就用发簪在死者身上制造了伤口,同时也想好了说辞。
她缓缓站起身,摇摇欲坠地走上前,指着地上的男人说道:“徐大人,此人闯入我房中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拼命挣扎无果,为保清白我……我才拔下发簪自保,刺伤了他,谁知这贼人不死心,还要扑过来,慌乱中我使劲一推,他撞到了床边的柜子上,不知怎的……就……”
张妈妈也吓坏了,这李公子可是专门找来的,目的就是要污了这叶慕漓的清白,毁了她的名声,到时回报到帝都,那李公子已有妻室,届时由李家出面,纳她做个妾。
这李家那边夫人早已差人交代过,毕竟这叶慕漓也到了婚配之龄,与其让她有机会回到京城,不如就让她在此了却一生。
为了李公子行事方便,她还专门给叶慕漓下了软骨的迷药,估计时间差不多,才报的官,就是为了让这徐知府做个见证,众目睽睽之下,李公子咬定二人私会,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可眼下场景完全偏离了预想,李公子不仅没能办成事,反而搭上了一条命,这事儿可不能闹大。
张妈妈故作担忧的对徐知府道:“徐大人,我们家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您可一定要保密呀,毕竟她是永安侯嫡长女,这事儿传出去我们家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
“张妈妈,叶小姐遭此祸事本府也十分担忧,只是……毕竟死了人总要查明身份。”徐知府道。
“大人啊,这一查可就闹大了,就怕这事儿传到京城,我们家大小姐还是未嫁之身,这以后可如何是好啊。”张妈妈哭嚎起来。
“这……”徐知府话还未出,叶慕漓便抢先开口,“知府大人,张妈妈是关心我,怕我名誉受损,只是此事必须查清楚,此贼人是何身份?为何闯我叶家?若是不查清楚,外面的人会更加胡乱猜测,到时候对我的名誉只会更坏。我明日会去知府衙门把事情前后说清楚,结案后还要劳烦大人将此案告知家父。”
说完就连她自己都忍不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赞,若不是进了部队,她这演技可以去当演员了。
“叶小姐所言极是,此事我定查清楚,还叶小姐清白。我明日便写公函告知叶尚书,请他留意是否有人故意陷害。来人,把他抬回衙门。”徐知府随即招呼衙役把人抬了下去。
“叶小姐今日受惊了,本官就先告辞,您好好休息。”徐知府拱拱手,带着一众衙役离去,只剩下张妈妈和几个丫鬟家丁。
眼见徐知府离开,张妈妈瞬间拉长了脸,用一副主人家的口吻道:“大小姐,你现在可真有主张,这种事你竟然让那徐知府通知侯爷,到时候不仅丢你的人,侯爷脸上也无光,趁现在还来得及,你明日去府衙,就告诉那徐大人,让他把这事压下来。”
叶慕漓缓缓的走到张妈妈面前,盯着张妈妈道:“按照您的意思,这事儿就不该查,我险些被人侮辱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张妈妈一脸不屑的说。
“张妈妈,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事儿我一定要查个明白。你说不光彩?这不光彩的难道是我吗?要论不光彩,不光彩的事儿可多了,这贼人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精准的找到我的房间的?还有……那杯让人喝了便没力气的茶。”叶慕漓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茶……”张妈妈微微诧异,心虚的把眼神移开。
“什么茶那自然是要衙门去查了。”叶慕漓冷声道。
张妈妈眼见叶慕漓不依不饶,心下发狠,厉声道:“好呀大小姐,我一心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你不要忘了,离京之时夫人命我全权管理定州别院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