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也知道自己惹来的变态不好打发,但还是装模作样化威胁为控诉,委屈控诉的话语随口就来:
“习先生,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还说自己是我未婚夫,却一点都不懂得心疼我……”
习斯年果然沉默了一瞬,他伸出那只空闲的手,凭着直觉掐住了云歌纤细的腰身,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
“我不懂心疼你?真的吗?”
他暗示性将美人腰间的衣服摩挲出重重褶皱。
他不懂心疼,他要是真不懂心疼,早在肖意死去的那一天,对方就会变成他卧室里的一只金丝雀,被他带上金链子,每天都抱着涨大的肚子腿软得连床都下不来。
自己敏感得要死,被磨了几下就受不了,他不答应她的要求,就说他不懂心疼……
真是不乖。
习斯年周身气场沉郁,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云歌适可而止,连忙抓住了习斯年放在腰间的手,声音又轻又软:“习先生心疼我,可以带我回家吗?”
习斯年一顿,再度拒绝:“不可以。”
说着,他道貌岸然地扯出一个理由:“你屋子的门坏了,谁都能进去逛一圈,你还呆在卧室,真的不怕?”
云歌:“……习先生说没有人会伤害我了。”
习斯年轻笑一声:“确实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性命,不过云小姐,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
他话里带着几分难言的恶欲:“你是一个寡妇,刚死了丈夫漂亮的小寡妇,你大开着门,是想对整栋公寓楼的住户暗示什么呢?”
云歌:“……”
她仗着习斯年看不到,翻了个白眼。
然后才佯装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习斯年但笑不语,不是这个意思又怎么样,他们所有人都有这个意思。
紧接着,靡丽清澈的声线带着几分颤抖和哭腔在耳边响起:
“我不回去了行吗,我等门修好再回去……桑先生买的衣物真的好不舒服的,习先生,你能去我卧室帮我拿我自己的吗?或者我自己回去拿过衣物就回来……”
习斯年沉默一瞬,抑住了喉咙的笑意,他温声说:
“好,我去帮你拿,要拿什么你跟我说。”
云歌咬着唇想了想,减小音量在习斯年耳边羞耻地说了自己要的。
“我知道了。”习斯年依然是那副温柔体贴的语气,“我可以睁开了吗?”
云歌咬着下唇,缓缓的松开手。
习斯年顺势睁开眼,看到美人满脸通红的漂亮小脸以及羞耻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无声笑了一下。
他故意使坏扯了扯手上的细线,看到美人微变的脸色,低声道:
“在这里,等我回来。”
习斯年松开手起身离开,防盗门打开又关上。
云歌脸上恢复成一片冷淡。
支走个人废她这么大的劲,像闻着骨头味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恶狗!
她刚刚说的衣服和内衣裤找出来都要花一些时间,再加上有桑乐和叫浑身水,趁着这点时间不多的空闲,云歌飞快给重霄发了条消息说自己的情况,并且把桑乐和办公室的线索提了一下。
想到现在桑乐和和习斯年两人都在公寓了,云歌也说了一声,至于他们要不要抓紧时间行动就不关她的事了。
云歌将手机放在挎包的夹层。
这里面装着她的所有作案工具和防身工具,饶是云歌演的再认真,余光也每时每刻都注意着她的保命工具包。
她将包放回原地,步子极快地到了两个房间中间的通道,而后缓缓推开其中一扇门。
卧室?
云歌小心关上,转而打开了另一扇房门。
开门后,她愣了一下。
这个房间分明是位置朝阳的方位,可此刻却暗得透不进一丝光线,就连走道上的光芒也没能照进去。
以墙线为界,浓郁粘稠的黑雾和明亮充裕的光明鲜明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云歌心一沉,下意识想到与之相似的地下二层。
她垂眸思索片刻,转即看向黑雾深处,坚定地踏了进去。
几乎是瞬间,黑雾突兀散去,露出书房本来的样子,窗户厚重的遮光帘紧紧闭合,外面透不进一丝光线,反而走廊的光线突然跳了进来,让大部分物品显出轮廓,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云歌眉眼微凝,打开了门口的灯光。
只是一眼,她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的书架最中央,一个造型奇怪的摆件。
确实很奇怪,仿佛只是一块刚出土的原石,没有形状和规则,没有半点美感和象征意义,就这么和房间半点不搭地摆在最中间,古怪得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云歌有一瞬被这个摆件攫(音绝)取了所有心神,好在第六感的警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