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赶了几天的路,两人这才到了云中市。
宇文晟将毛巧儿送到【悦来】酒楼门口,柔声道:“ 本王暂且住于知府府上,有事可派人前来寻。”
说完便吩咐下人驾车离去。
毛巧儿目送着宇文晟的马车渐行渐渐远,心中却觉释然。
如此也好,免得这位娇生惯养的少爷还需陪她端茶倒水,这样岂不有辱人家身份。
毛巧儿刚一进门,就看到侄子毛毛在那里擦桌子。
毛毛今年才五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哪里会做什么活计?
还有,小家伙这时不是应该在私塾里读书吗?
怎么现在出现在自己酒楼?
毛巧儿忙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抹布:“毛毛,谁让你来的?”
毛毛一见到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嘴一瘪:“姑姑……是娘亲让我来这里帮忙的。”
毛巧儿闻言,眉头一皱,转身看向一旁正在忙碌的戚阿媚,问道:“阿媚,这是怎么回事?”
戚阿媚停下手中的活计,叹了口气说道:“巧儿姐,你走了没两天,你嫂子就送毛毛来了。她说家里没钱,交不起束修费,就让毛毛来这里打杂了。”
“碰到这种事,你不会拦吗?”
戚阿媚有些无奈,“巧儿姐,毕竟她是你的嫂子,也算我的半个主子,你说我怎么好意思说不让。”
毛巧儿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中窝火,把这么小的孩子送来干活,真是造孽。
随后冷冷丢下句:“她算哪门子主子!”便抱着毛毛来到了后院,让他去洗手洗脸,又吩咐厨房做了碗鸡蛋羹。
毛毛吃地津津有味,毛巧儿却食不下咽。
她这个嫂子,还真是过分,明明自己早已把束修费给她了,现在又演这出是给谁看?
等忙完了,走之前一定要好好跟她算算账!
不一会儿,跑堂的海海疾步走入后院,脸上带着几分喜色,道:“巧儿姐,来来钱庄的孙老板见您回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想要见您。”
毛巧儿疑惑问道:“他来做什么?”
海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毛巧儿略一沉思,便吩咐道:“海海,待会儿等毛毛吃完鸡蛋羹,你就把他送回家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巧儿姐。”
毛巧儿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往前厅走去。
孙老板一见毛巧儿来,连忙起身相迎,一双小眼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然后嘿嘿一笑,问道:“毛掌柜的失心疯治好啦?”
毛巧儿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失心疯?谁说我得失心疯了?”
毛老板怔了怔,道:“不是你哥哥说的吗?”
“我哥哥?”毛巧儿蹙眉,“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孙老板见她反应不似作伪,心中也犯了嘀咕,连忙解释道:“你哥哥说你得了失心疯,到处乱跑,还从我这里……”
毛巧儿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从你那里什么?”
孙老板见她脸色不对,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道:“ 没什么,没什么。”
“本来我想问问你,是找京城哪个大夫治的,我也好带夫人去瞧瞧。”
“既然没有这回事,那在下告辞了。”
毛巧儿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没有多想,便走到柜台前,开始算起账。
一旁的戚阿媚倒是看出了异样,她轻轻碰了下毛巧儿的手臂,沉思道:“巧儿姐,我觉得孙老板来的蹊跷,咱们酒楼的收入你不是一直存在他钱庄嘛,要不要回去看看存单还在不在?”
毛巧儿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不用吧。”然后继续拨弄着算盘。
毕竟他哥哥在混,还能把酒楼的收入全压赌场,到时候岂不是要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况且合同上早已备注了只限本人取款,他就算有心也取不出来啊。
戚阿媚依旧不放心,提醒道:“巧儿姐,我觉得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是上客的时候,一来一回离得也不远。”
毛巧儿想了想,便放下了手中的账本,“那听你的,我回去瞧瞧。”
说着便回了家,直奔闺房里的闷户柜,一打开,却只见空空如也的抽屉, 存单真的不在了!
毛巧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颤抖着双手,在房间各处翻找着,希望是自己记错了地方。
然而,无论她怎么找,存单就是不见了踪影。
所以这钱还真真儿的是被原主的败家哥哥从钱庄骗了去!
他怎么敢!这可是自己来到大乾所有的积蓄,是自己用无数个日夜的辛勤劳动换来的。
一想到这里,毛巧儿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眼红肿,泪珠一滴一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不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