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又暗度陈仓,是一招险棋,但他似乎成功了。
老板看向丁安夏感慨如果不是有眼前这个女孩激一激他似乎也不能这么快将东西脱手。
此时丁安夏不合时宜的想到易枫杨:“他们家怎么样了?”
会想到这个人还是因为明天也到了要去家教的时候。
老板语气轻松:“自然是破产了,不过入狱的可能不是长子。”
丁安夏:“嗯?”
“作为倾尽所有资源培养的优秀继承人,他家父母还是比较溺爱的,听说想用小儿子顶包。”
丁安夏皱起眉头。:“易小轩是无辜的他爸妈是老糊涂了吗?”
老板:“要拿小儿子顶包,就必须让他们提前拿到易小轩参与的证据,否则一个还没毕业的且还未成年的孩子根本做不到这件事,该进去的人还是会进去。”
丁安夏:“他们能拿到吗?”
老板:“不能,东西都是由易枫杨一手包办,有太多的证人了。”
丁安夏:“既然这样坐牢的肯定是他,那你为什么要说不一定是她。”
老板:“还有一种可能,他亲爹给他顶罪。”
丁安夏替易小轩松了口气,但也疑惑易枫杨亲爹会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老板:“那谁知道呢?万一今天溺爱他。”
丁安夏:“但他作为家中顶梁柱,如果也进去了,只怕债务缠身,整个家就败了,我倾向于最终还得易枫杨进去。除非易枫杨为了不进去反咬一口诬陷。”
比如说是他爹指使的,他只是听话照做也有可能。
“是这样。”老板说。
丁安夏:“但我还是希望冤有头债有主。”
而且经过这件事如果易枫杨父母能在还债的过程中产生怨气,然后逐渐放弃大儿子,转而去培养易小轩就好了。
临近中午,伙计带了午饭过来。
老板顺势邀请丁安夏留下吃饭。
伙计手里有一个四层高的桶,平平无奇的桶里却能拿出山珍海味。
聚贤楼的烧鸭,佛跳墙,猪肚鸡,八宝菜……气味扑鼻而来。
丁安夏闻到那些香味,肚子咕咕直叫,也就没有拒绝。
三个人坐在简易的餐桌上吃饭。
老板用饭时不喜欢说话,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门口都是恰好的分量不会出现胡吃海塞的不雅模样。
他吃饭时的姿势也极极优雅,像是某个大族里从小培养的世家公子。
丁安夏吃着吃着难免会对他心生好奇,猜测他的真实身份。
但这份好奇心也仅限于偷偷的思考了。
中饭很快吃完,丁安夏该离开了。
老板将她送到门口。
“以后就不要过来了。”他说,“我们的交易早就结束,礼物我也收下了。”
丁安夏点点头表示明白。
“送你一样离别礼物。”在丁安夏即将打开房门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丝制的盒子上绣了一只凤凰,丝线华彩灿烂,金色和红色相映成趣,极端秾丽,好看的犹如艺术品。
盒子都这般颜色了,里面的东西只怕不是凡物,丁安夏这回纠结了。
老板看出她的踌躇,眼中含笑,不错,一朝看蛇被咬,十年怕井绳,也不抖机灵了。
“拿着吧,当做收藏,十几二十年后再拿出来,或者等你有实力了随时可以拿出来。”
“我不怕你用它,我只怕你拿着这东西招摇过市,遇到危险,但现在看来你不会。”
老板眼神包容的看着丁安夏,明明他还不到30岁,但眼中的沧桑却好像是个百年老人。
“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要为它奔波一辈子,有时候想想真亏,我是做不到独善其身了,但你还可以,我希望你不要钻进钱眼儿里,过好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他低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我不知道是谁逼你,又或者你就是这样,那样进取,那样不顾自身安危,都要挣一份财富。”
“但钱是挣不完的,有大起,有大落,人的一辈子还是随心而为,随性而活才算不负。”
丁安夏怔怔的看着他。
他竟然看出她在快速进行资本积累。
不过这话听听就好了,时代的机遇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的,她要想无忧无虑的过下半辈子只能把握这一次时机,老板是站在顶尖上的人,他早就拥有了一切自然活的淡泊无为,可丁安夏不能。
她被时空卷入回到过去,失去了许多东西,那如果不能从利益层面上弥补自己,那她才算是白活一世。
父母朋友捞不着,钱总要捞着吧。
不过他也提醒她了,人生还有除了赚钱更有意义的事。
而对她来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