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夏一开始没觉得有人喊自己,她潜意识里可没有把谁当过弟弟。
直到某人闹出点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丁安夏看过去才发现是丁安华。
他正被剧组保安拦在外面,手伸得长长的,眼睛渴望地望着她这边。
丁安夏心道阴魂不散……
杭承注意到她瞬间降低的气压,也看了过去。
是一个年轻小伙,再结合他嘴里喊的话,杭承明白了。
“你不是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吗?”他问。
丁安夏不阴不阳道:“是啊,但是总是有人没脸没皮,我能有什么办法?”
杭承:“那就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朝那里走去。
丁安华咧开嘴,瞪了两眼保安,“你看他们认识我,你们放开,让我进去。”
保安看着杭承一步步走来,手里松了点力气,但没有放开。
等人到了跟前,问:“杭先生,你们认识?”
杭承随意摇头。
他今天是做最后的补拍,在内景棚里,为了防止影片泄露,雇的保安都是从部队退伍下来的老兵,有人突然闯入,自然认为是偷拍的狗仔。
随着杭承摇头,保安要将人叉出去,丁安华赶紧:“姐,帮帮我,我有大事跟你说。”
丁安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人都闯到这里了,她也不得不问一句:“你到底想干嘛?”
他和吴燕芳真的刷新了她对几十年前的人的认知,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苗花婶可能知道你在哪了,你要是怕吉祥找上门,你可以到我们那躲躲。”
“?”丁安夏挑了一下眉。
“你和吉祥是夫妻啊,你忘了吗,苗花婶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是这事,丁安夏却有些无谓,一边的杭承眉头皱的死紧,他压低声音在丁安夏问:“需要我处理吗?”
丁安夏摇头,一边对丁安华道:“你尽管叫她来,你看她能不能把我带走。”
吴燕芳和柳苗花构成人口买卖罪,她已经询问过律师了,随时可以起诉把他们送进牢里。
她在上海等着那个折磨她许久的老东西!
“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柳吉祥没有实质的夫妻关系,我们甚至连形式上的结婚证都没有领,可以说,如果我不承认他什么也不是。”
丁安夏笑眯眯地说完,丁安华张口结舌:“怎么可能,你和柳吉祥……不是,你都卖给他们家那么多年了……”
丁安夏无语:“那小子才十几岁,屁大点的人能干嘛?而且他还不聪明,随便糊弄几句可不就到处说我是他媳妇儿了。”
丁安华:“……”
这么看来丁安夏身上完全没有把柄。
可丁安华不甘心,于是吓她:“再怎么样,你在他们家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儿媳,苗花婶子才不管那些,她一定会来找你的,所以你现在跟我走比较好。”
丁安夏:“我干嘛跟你……嗯?”
她突然醒悟过来,这小子话里话外是想让她跟他走吗?
丁安夏啼笑皆非:“你不会以为有个更可怕的柳苗花,我就能跟你们和平相处,然后趁机刷点感情值,用血脉亲情套牢我,回到以前让你们吸血的状态?”
“神金。”
丁安夏真的笑了。
这两个傻逼想的倒是挺美的。
丁安华张了张嘴发现他和亲妈想出来的套路在丁安夏这边竟然无所遁行,甚至他从她脸上看到了不屑和嘲讽,好像这一计策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我……们是为你好。”半天他才憋出这句话。
丁安夏毫不客气:“为我好就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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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华没能在丁安夏刷到一丝好感,回去后有些垂头丧气。
吴燕芳头顶一条湿毛巾,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了,你一会儿去给村里打电话联系上苗花,只有真把人请来,这臭丫头才会怕,她才会明白家人才是她最后的底气。”
“想要自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小的时候就是个被卖的命,现在……呵,真以为进了城山鸡就能变凤凰了!?”
丁安华:“把姐逼太紧,不好吧,而且万一苗花婶子真把人带走了,怎么办?。”
吴燕芳:“就像你姐说的,她和吉祥没有领证,她就不是他们家的人,如果你姐听话,咱们就按她的话来,我就说没卖过这个女儿,让她可以摆脱苗花一家。”
换言之,“如果她不听话,咱们就把她推给苗花,”吴燕芳沟壑纵横的脸显得刻薄又阴沉。
“但是这回咱们不能用太强硬,要软刀子磨肉,让她求着咱们。”
丁安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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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华的电话很快到了杨柳村,出月子许久的柳苗花一下就知道丁安夏的具体位置了。
之前公安说过联系上了丁安夏,但是他们还说失窃案和人家没有关系,柳苗花和柳明振都不相信,但公安同志已经给出了所有证据,表明丁安夏只是出去务工,并没有不合理的资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