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宋行知的眸色稍稍黯淡,连同被乔荞挽住的胳膊,也变得有些僵硬。
乔荞此时才注意到宋行知的异样,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见他一脸不高兴,倒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乔荞轻轻晃动宋行知的胳膊,撒娇问道:“行知,你吃汪月的醋了?”
见宋行知脸颊微红,乔荞便明白她猜对了。
乔荞轻笑道:“我与汪月先前在西郊时不过主仆之情,自我从西郊离开后便没有过他的消息了。如今在京都重逢,自是话要说的多一些。不过若是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可以与他多保持些距离。”
听到乔荞哄自己的话,宋行知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这些话语,寻常皆是男子哄女子所说的言辞。如今乔荞倒是认真且耐心的哄着宋行知,哄得他脸颊如火烧般滚烫。
宋行知别扭的撇过脑袋去,小声道:“你误会了。”
乔荞双手背在身后,小踏步跑到宋行知面前,她歪头看向宋行知,笑道:“是,我误会了。不过呢,这误会归误会,我呢还是要付出实际行动的。既然我的夫君不高兴了,那我便要哄他开心——”
乔荞说罢,抬手指向夜空。
宋行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抬头瞬间,一道火光照亮夜空。
璀璨的烟花倏地绽放,漆黑的夜色一瞬被拂去,犹如一滴雪白的颜料混入墨汁中,紧接着五彩斑斓的颜色在夜空晕开,彻底将墨色驱逐殆尽。
乔荞邀功的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宋行知笑的眯起眼,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欣喜的笑意。
他说:“很好看。”
乔荞悄悄侧眸望了宋行知一眼,见他心情颇好的模样,她的笑容也忍不住的满溢于面。
二人一同站在京都的大地上,仰视着头顶迷人多彩的烟花,仿佛这一瞬间,时间都为他们停止。
乔荞张开手,仿佛抬手就能触碰到烟火一样。
宋行知悄然从一侧握住她的手,双手交叠着一同往天际伸去。
烟花爆炸的刺耳声掩盖住所有的声音,可宋行知低沉的嗓音此刻却在乔荞耳畔显得尤为清晰。
他说:“荞荞,天地之间,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
与此同时,平远侯侯府。
府内的佛堂内梵音阵阵,清雅的檀香气笼着整间堂室。
罗玉兰跪在软垫上,阖眸诵经,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动着。
突然,她手中的手串倏地碎裂,檀木珠子统统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罗玉兰猛地睁开眼,心悸没由来的席卷心房,令她倍感不自在。
她唤道:“万嬷嬷,顺天府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没?”
罗玉兰的心腹嬷子万琳正着急地捡珠子,听到罗玉兰的问话,又匆忙端正身子答道:“还没有,可要催人再去问问?”
罗玉兰紧紧攥着掌心的珠子,直至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一抹鲜血晕开,她才松开了手。
不安感弥散在心头,罗玉兰由万琳搀扶着起身,催促道:“我要亲自去看看。”
可二人才走至门口,就见宋河脸色阴沉的走来。
宋河遣退身边所有的下人,示意罗玉兰进佛堂说话。
庄严肃穆的宝相佛像下,宋河负手而立,一句话不说的模样叫罗玉兰心中发慌。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河冷冷道:“你做的好事,还反过来问我了?”
听了这话,罗玉兰便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暴露了。
她尽力稳定住心神,好让自己不要显得那般被动。
可无论罗玉兰怎么掩饰,既定的事实她都已经无法改变。
“顺天府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罗玉兰小心翼翼问道。
宋河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岁数大了,脑子也糊涂了。你们罗家难道一个可以用的人都没有了?偏偏要把你伺候你母亲数十年的嬷子送去!”
罗玉兰擦了擦额上冷汗,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
她回答:“我本意并不是让她故意被抓的”
宋河抬手便将供桌上的物什悉数拂落在地,愤怒骂道:“本意不是!什么叫本意不是?你的人现在被抓住了,随时随地都会供出你安排的事情!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罗玉兰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在地。
她惊恐喃喃:“怎么会我只是让她去毒哑那女人的孩子,她就算被抓,也不会有事的!”
“毒哑?呵!你下的分明是五步倒!”宋河骂道。
此话一出,罗玉兰立马辩解道:“不可能!毒药是我亲自去问药铺的人配的,那人分明告诉我这只会将人毒哑!怎么会变成五步倒!”
宋河冷冷道:“你自己出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