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人平息完门口聚众闹事的群众后,已经过去了午膳的时间。
汪月留乔荞吃饭,她却没有同意。
乔荞笑道:“吃饭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见乔荞要走,汪月也没有执意要留的意思。
他派人打算送乔荞离开,可乔荞却连这个也拒绝了。
乔荞说:“小五,我还有要事要去做。至于方才我在百姓面前说的三日为期,并不是胡乱夸下海口。三日后,我会在此处,揭开这件事的真相。”
说罢,乔荞上了马车,小麦驱车从侧门离去。
马车缓缓穿过竹林,木槿的身影从竹叶间落下,稳稳站在车辕上。
小麦被木槿的突然出现吓了一条,险些没有握住缰绳。木槿眼疾手快,握住了小麦的手,才随着她一同稳住了马车的行进。
“你去哪儿了!方才主子险些被臭鸡蛋淹没了,也不见你人影!现在又突然蹦出来,差点惊了马!”小麦忍不住埋怨道。
木槿眉头紧锁,瞧着被琐事缠身。
她正欲向小麦解释,车内的乔荞说道:“木槿,进来吧。小麦,你先驱车,不回侯府,去苏晚禾的别院。”
木槿进了车厢,乔荞缓缓睁开眼,示意她回禀。
方才听闻顺天府外围聚了百姓后,乔荞便秘密吩咐木槿混在人群中,找寻故意挑事之人。
她猜测到,自己出现在顺天府的消息会被探子知晓,而为了能让她知难而退、主动回避宋行知的案子,最好的方式便是将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拉下高台,折辱她、让她坠入泥沼。
可偏偏,乔荞早猜到了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追寻真相。
“和主子所料的一样,百姓中拢共有五个人趁乱放出折辱的话,也是煽动人群攻击你的人。”木槿小声说道。
乔荞揭开窗帘一角,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车外,问道:“人呢?”
木槿答:“都已经洒上了可以追踪的粉末,可要现在去追?”
乔荞指尖轻轻叩着窗棂,语气平静:“不着急。”
她视线飘向远处:“让我被折辱的消息,再多传一些时辰吧。”
短短一日间,侯府便好似被掀了天一样。
先是宋行知杀人被送回京都,紧接着乔荞在顺天府当众被折辱,一时间,昔日名声在外、颇受人尊敬的侯府少夫人,竟是成了人人喊打的杀人犯妻子。
恶名越传越是叫人胆颤,就连听者都觉着旁人对乔荞做的太过分了。
百姓们的声音两极分化,这些话也大多都进了乔荞的耳朵里。
彼时乔荞正坐在别院的会客厅内,一面喝着茶一面听着线人的汇报。
线人说的差不多了,别院里的嬷子才“姗姗来迟”。
乔荞抬手示意线人离去,嬷子见人走远了,才走上前,赔笑道:“这几日苏姑娘染了风寒,故而贪睡了些,还请少夫人莫要见怪。”
乔荞笑着摇摇头:“晚禾如何了?有没有请大夫来看过?”
嬷子倒茶道:“已经请过了,说是一些小风寒,不碍事的,多休养几日就好。还请少夫人稍候,苏姑娘已经换了衣衫,想必马上就来了。”
嬷子话音刚落,苏晚禾便一脸疲倦的从门帘后走出。
她一身病气,单单是掀起眼皮看乔荞似乎便已经费去了全身的力气。
苏晚禾由丫鬟搀扶着坐下,有气无力道:“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乔荞开门见山:“宋行知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苏晚禾冷笑一声:“知道又如何?难道你侯府五少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前来找我就能解决了?”
乔荞勾起笑意:“不错,你的确能解决。”
这话都是将苏晚禾说愣住。
她漏出狐疑的神色,不解的打量着乔荞,仿佛发烧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一样。
乔荞说:“这次幕后人不是冲着行知去的,而是你和他的母亲。”
苏晚禾肩膀一颤,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她警惕的攥拳,对乔荞的态度也变成了提防。
“既然对方已经将行知送进了大牢里,接下来要对付的人便是你了。”乔荞提醒道。
苏晚禾蹙眉:“我的身份极少数人知晓,如何会找到我头上?”
“你错了。”乔荞抿了口茶:“前几日,行知在众人面前说出了你的真实身份。苏晚禾,如今你自身难保,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我。”
一听自己身份暴露,苏晚禾脱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她惶恐的瞪大双眸,显然对这件事难以接受。
乔荞给不了她太多的时间思考,继续说:“你以为你真的只是风寒?”
苏晚禾思忖片刻,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她艰涩开口:“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