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一听这话,顿时暴怒而起。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乔宁的世界里,她永远是站在乔荞前面的那个人。
永远只有她嘲笑乔荞的份,而没有乔荞今日这么明目张胆嘲笑自己的情况。
乔宁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竟是被堵住了喉咙,什么话都无法说出。
她满眼怨恨的看着面前的乔荞,最后还是艰涩道:“乔荞,难道你不恨么?难道宋行知作为你的新婚相公,就这么把你抛弃,你一点也不恨么?”
这句话,乔宁看似是在问乔荞,其实是在问她自己。
苏晚禾的存在,对于前世的她而言一直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头。
这根刺看似软绵无力,其实只要稍有触动,就会令乔宁痛彻心扉。
于是她憎恶侯府的每个人,尤其憎恶将她置身于这种境地的宋行知。
可是如今,乔荞明明应该走自己的老路,和自己一样坠入泥沼深渊,但她凭什么能够拥有一切,能够过得比自己好呢?
她只要一看到乔荞与宋行知恩爱的样子,尤其乔荞对曾经自己难以触碰到的东西可以轻易得到的时候,乔宁的怒火便猛然腾起。
乔荞从屏风后走出,一步步靠近乔宁。
乔荞眼眸含着讥讽的笑意:“乔宁,无论苏晚禾是什么身份,她如今都被我掌控在手上。可你呢?陈若若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现在虽然还未入陆府,可谁都知道陆玄在外面养了个外室,陈若若进府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乔荞掐住乔宁的下巴,迫使她正眼直视自己。
乔荞一字一句,语气逼人:“乔宁,你的人生一塌糊涂,已经是臭水沟里爬不出来的状况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生活需要你来帮我呢?”
乔荞的话彻底惹怒了乔宁,此时恰好乔宁挣脱开捆绳,抬手便掐着乔荞的脖子,整个人的身子也用力的压着乔荞的身子扑了过去。
乔荞的后脑重重撞在了地上,一瞬间,头晕目眩感袭来,乔荞头晕眼花,竟是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纵使有厚重的地毯做铺垫,可是乔荞还是被耳鸣声淹没,呕吐感漫上心头,喉头也滚起甜腻的血腥味。
乔荞还没来得及挣扎,乔宁手上力气加重,乔荞一时间难以呼吸,整个人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乔宁被愤怒冲昏了头,咬牙切齿道:“乔荞!你不是很得意么?你以为你可以赢过我么?我跟你说,想都别想!既然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就让你死在你最得意的地方!”
说着,乔宁便愈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几乎要将乔荞的脖子给掐断。
乔荞用尽力气扯下身边的桌边,瓷器、碗碟摔碎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可这些声音并没有阻拦住乔宁的动作,反倒像是催化剂一样加快了乔宁手上的动作。
在乔荞两眼泛白之际,木门被一把推开,随即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乔宁被一脚踹的撞到了墙壁上。
乔荞终于能够呼吸,用力咳嗽了一阵。
宋行知忙搂住乔荞的肩膀,见她疼的蹙起了眉头,又慌乱的放松了手上的力气。
他开口时,自己都未察觉到声音在止不住的颤抖。
宋行知手指发颤的抚摸着乔荞的鬓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总是来晚一些,叫你受苦”
乔荞摇了摇头:“说什么呢,要是没有你的话,我都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虽然乔荞还想再多与宋行知说些话,可头晕感再次袭来,乔荞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乔荞再醒来时,已经是入夜时分。
乔荞还未张嘴喊口渴,一杯温水便递到了唇边。
乔荞好奇扭头看去,正是一脸憔悴的宋行知。
自从上次乔荞在山匪那边遇险后,宋行知一直怀揣着愧疚,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乔荞。
这次,宋行知的愧疚愈发加重,他在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走出,看的乔荞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行知,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死在乔宁手上了。”
见宋行知还是没有从阴暗的心情里回过神,乔荞便撒娇的摇了摇宋行知的手臂,语气软糯问道,“行知,你怎么不理我?”
宋行知轻轻搂住乔荞的身子,手上力气放的极轻,生怕弄疼了乔荞。
宋行知说:“我总是想,如若我不是一个书生,而是一个剑客,或是说是一个武将,会不会就能够每次都能保护好你。”
乔荞咯咯笑着:“宋行知,我要你保护作甚?那我还说,如果我是个江湖女侠还好呢,这样面对这些人呐,我自己唰唰两下就全部砍翻了。”
宋行知被乔荞的说辞逗笑,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乔荞也任由宋行知这样抱着自己靠在床榻上。
窗外有风吹窗户纸的哗啦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