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连忙说道:“他们与外面的接头人约好,午时一刻在西侧门交接梨花碳!只要带着我的令牌过去,那边的接头人就会与我交接银子!”
说着,小厮匆忙从腰间拿出令牌递给身边的木槿。
木槿将令牌递到乔荞面前,说道:“少夫人,现在就是午时一刻了。”
“你拿着这块令牌,带几个我们的人运一车普通木炭去西侧门。”乔荞嘱咐道。
木槿点了点头,随后匆忙点了几个机灵的,抢过库房的板车匆匆往西侧门赶去。
见事情败露,不少库房参与此事的下人想要趁机逃跑,岂料全部被乔荞带来的小仆拦住。
乔荞高声道:“现在自己出来交代的,我可以轻罚。”
一听这话,那群下人中心志不坚定的连忙跪倒在地,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管家婆子身上。
另一旁的库房掌钥不由得高声呵斥道,“五少夫人!这群人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在库房私设公堂,拷问库房的下人,这件事难道就合规矩么?”
乔荞噙着冷漠的笑容,回道:“你说的不错,这事的确不合规矩。”
见掌钥下意识想要过去扶起婆子,乔荞立刻下命令道,“去请侯爷来!”
一听要请宋河来,剩下那几个人也都慌了神,纷纷看了一眼掌钥。
掌钥眉眼间皆是冷意,无形间在警告他们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们瑟缩着脑袋,最终五人谁也没敢站出来。
乔荞猜到了。
侯爵夫人能够让这群人对她忠心耿耿,不单单是靠着权利金钱的诱惑,更是靠着控制着他们的命脉。
唯有没有任何牵挂的,才会敢做出背叛之举。
在等着宋河过来时,乔荞掏出一瓶药粉命人给婆子服下。
原本看着垂死的婆子,在喝下药粉后竟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而且还能重新说话。
她迷茫的看着四周,在对上乔荞的视线时,瞬间想起方才受的那些皮肉痛苦。
婆子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双眸满是惊恐之色。
她干脆卖疯装傻起来,无论谁跟她说话,她都咿咿呀呀摇着脑袋不理会。
直至看到木槿押着几个穿着府外人装束的男子出现,婆子才愕然瞪大双眸,颓然的跌坐在地。
木槿禀报道:“少夫人,果然和那小厮说的一样,这帮人等在西侧门,一见令牌就拿了银子出来。”
乔荞打量了一番这帮人,他们个个皮肤黝黑,身穿葛布麻衣,虎口处或多或少有着一些茧子。
他们既不是京都人,也不是寻常的买碳生意人,倒更像是武夫或者是山匪一类的。
乔荞陷入沉思。
前世时,她并未听说过平远侯府与山匪有所勾结的消息,更没有听说过平远侯府上出过任何一个武官的事情。
这一世重生一个月,不可能改变这个契机。
难道是府中早有人与匪贼勾结?梨花碳的交易只是个幌子?
乔荞心中隐隐不安时,宋河和大夫人匆忙赶来。
他们一见地上干涸的血迹,还有两边各自被押着的人,便大约猜到了个现况。
宋河蹙着眉头上前:“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闹成这样!”
乔荞先恭声请安,随后将管家婆子私自扣留五公子院中梨花碳、命人驱逐下人之事一一说来。
末了,乔荞又指向被木槿看押着的那批人,正色道:“父亲,倘若今日来领物资的只是院中的寻常丫头,受了刁难就回去了。那么今日我就会着了她的道,任由她将梨花碳送出府去而不知。等到那时父亲再追究起消失的俸例时,我才真的是百口莫辩!”
乔荞越说越气愤,之前强压着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不得不深吸口气,才压制住发怒的表现。
她在看见小麦被浇水时就明白——这群人根本不是为了克扣自己的过冬物资那么简单,而是为了将自己的人赶走,好偷偷的运走梨花碳。
等到梨花碳从府中消失,库房的人统一口径,再联合院中的内奸,足以污蔑乔荞私吞了这批物资而不愿意交出。
宋河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显然没想到府中竟会出现这档子离奇的栽赃事情,而且还发生在侯府的老人身上。
可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乔荞只在等宋河一个表态。
宋河走到婆子身边,忍着怒意问道:“谁吩咐你这么做的?”
婆子颤颤巍巍道,“是,是”
婆子偷偷斜眼看了大夫人一眼,在感受到大夫人刺骨的视线后,她连忙抽回目光,哀求道:“侯爷!是老奴财迷心窍,这才做了错事!老奴不是有意害五少夫人的!只是恰好他们没有令牌,这才挪用了他们的梨花碳!”
宋河闻言,额间青筋凸起,抬脚猛地就是朝着婆子狠踹一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