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乔荞在集市这一折腾,百姓们对天子的爱戴情极快的通过密探的嘴传至天子耳中。
彼时天子正在翻阅奏折,知晓宫外疫病已经被控制住,只需要再处理掉尸首即可了结此事。
他合上奏折,窗外吹入一阵寒风,吹的烛火摇晃不止。
天子摩挲着下巴,笑道:“这侯府五少夫人,不是个简单人物呐。”
密探拱手侯在一侧,不知天子心情究竟是喜还是怒,只是额上止不住的落下汗珠。
天子吩咐道:“开国库,赈灾救民。”
这场大雨带来的灾害在十五日后,彻底的没了任何影响。
天子及时开仓救民,此举引发其他的皇亲国戚、权贵高官纷纷效仿,流民营也在他们的开仓下没多久就解散了。
乔荞虽然在这次疫病的处理中立下了大功,可因为她一直在声称是平远侯与天子的功劳,故而百姓们仍是将感谢的大头心意示忠给了天子。
乔荞吹着热茶,心满意足的看着账单。
今日一大早,皇宫那边便差人送了奖赏来。
除了十箱珍贵药草,还有三箱绫罗绸缎、黄金百两,最重要的则是国库里本为天子私藏的昂贵药材,天子也大方的送了三样给乔荞。
天山雪莲、玲珑心还有圣草。
这三样药材,每一样都是千金难求的珍宝,如若运用妥当,可以肉白骨、生死人。
乔荞心中喟叹:有钱果然还是天子有钱,这油水还是得从天子身上捞才足够。
廊下木槿正帮着小麦清点奖赏,顺带跟着小麦学写字。
两个人的字歪歪扭扭,丑的让乔荞没眼看。
码头那边也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说是当日及时收好货物、没有受损利益的商贾略表心意。
乔荞用汤勺一端翘起木盒瞥了一眼,木盒里装着一颗夜明珠。
乔荞随后松开汤勺,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既是从我码头上走的货,维护好客家的利益也是我应做的,叫他们无需再这么客气了。”
侍仆将盒子交给小麦后,匆匆回去传话。
小麦看出了乔荞的心思,吐了吐舌头:“就一颗夜明珠打发我们,真小气!”
乔荞憋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敲了一下小麦的脑袋:“人小鬼大的!再啰嗦,让你今天不许吃肉!”
小麦这才嘿嘿一笑,小心的收好木盒。
主仆说笑间,小仆快步跑来通报:“五少夫人,有您娘家的姊妹前来探访,说是您的四姐姐。”
乔荞拢了拢茶盏,眼角笑意愈浓了些:“让她进来吧。”
乔宁一进院子,第一眼便瞧见院内堆的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她心中妒火顿时被点燃,但脸上还是撑着虚伪的笑意,朝着廊下的乔荞招呼道:“六妹妹,好久不见。”
乔荞把玩着杯盏,双腿交叠着:“是呀,这些时日太忙了,我也不曾回乔府去。”
乔宁盯着乔荞手中的汝窑青瓷杯,攥着帕子的手指不由得用力绞起。
这院子的种种,还有乔荞穿的、用的,哪个不在告诉乔宁,她乔荞现在过得时什么富贵生活。
而反观乔宁,仍穿着去年的旧袄子,头上也只簪了一支款式陈旧的珠玉发簪,就连裙下露出的一双鞋面,也被洗的有些发白。
乔宁心中挣扎许久,还是开口道:“六妹妹,你应当知晓前些时日,为了响应天子救民的圣旨,各家官户都开了自己的私库赈灾一事吧?”
乔荞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去将宫里赏赐的点心准备一份。
乔宁斟酌道,“爹爹也开了私库赈灾,只是乔府临近的街市受灾严重,乔府的私库也因此见了底。我们这些女眷为了支持爹爹赈灾,变卖了首饰衣物,而今日子过的也是艰难。”
乔荞啜了口茶,明知故问道:“哦?那四姐姐今日找我究竟是所为何事?”
乔荞早就听说了,乔天奇为了撑面子、在天子面前博好感,不顾乔府一家老小开支,执意开了全部的私库用来赈灾。可今年天子为了赈灾,国库也耗损颇为严重,朝中官臣的俸禄不得不先扣到年节才可发放。
乔天奇立马傻了眼:他本就倾尽了所有的可流动家产来赈灾,结果没和乔荞一样得到奖赏不说,竟还得到了要延迟发俸的消息!
这下乔府的银子可是彻底流通不起来,为了应付一家子的吃喝,乔天奇不得不先变卖了几处铺子来支撑。
可是,乔宁的婚期将至。
乔天奇自然没有多余的银子供乔宁成亲,乔荞之前成亲时的大排面十分之一都做不到不说,就连乔宁当日所要带走的嫁妆,也从原本说好的八十八抬缩水成了三十三抬。
缩水后,嫁妆里还多是被褥、脸盆等充数的不值钱玩意儿。
这叫乔宁的脸面自然没处放。
于是乔夫人连夜与乔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