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布行。
“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婉柔听了琳琅的传话,脸色顿时铁青一片,狠狠砸了茶杯,“母亲一向不管布行的生意,为何今日突然要收管账房?”
做生意,钱财是根本。
账房被收管,相当于斩断了她的手脚,让苏婉柔变得束手束脚,只能做一个按部就班的卖货掌柜。
论权力自由甚至,还不如外头那些摆摊的小贩!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她刚刚做起来冰纱蝉衣的生意,抢了锦绣坊的风头,母亲就要为了夏云若一点点剥夺她的管家权吗?
“是不是夏云若又去挑拨离间跟母亲说了什么屁话?”
苏婉柔猛地抓住琳琅的衣领,神色凶狠,“她到底干了什么?一个药行还满足不了夏云若,她还要插手布行的生意?自己卖冰纱蝉衣卖不过容氏布行,就暗中使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呸!”
这一呸,狠狠啐了琳琅一脸,相当于丝毫不给老太太面子。
帐房先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匆匆避开战场火力,心中暗叹,看来,容家的掌事权,早晚要换人啊。
“大夫人,请您冷静一点。”
琳琅谨慎地后退半步,试图安抚苏婉柔激动的情绪,“少夫人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并未跟夫人说什么。”
她看一眼帐房先生。
帐房先生立刻识趣地出去了。
“大夫人,少爷如今任职户部,日日跟银钱打交道,有些消息肯定比普通老百姓更灵通。”
琳琅按照老夫人教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苏婉柔听,“老夫人留下这部分余钱,是为了布庄下一步的生意规划,也是为了大夫人在年底能在布庄的账面上添彩,而不是一直亏损——消息来自于朝廷,大夫人也不信吗?”
“我——”
苏婉柔噎了一下,半信半疑道,“母亲到底要做什么生意?我这冰纱蝉衣刚上货,两天就卖出了从前数倍利润,明明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何子烨和母亲非要在这个时候断了好好的财路去冒险?”
“老夫人和少爷的心思,奴婢不知道。”
琳琅恭敬地行了一礼,“只是老夫人要奴婢转告大夫人一句话——绉布案是前车之鉴,莫要忘了!冰纱蝉衣这么好的生意,侯夫人就算自个儿瞧不上,也该便宜母家,夏家可是不少布行营生,她为何偏偏给了大夫人?”
“侯夫人那是瞧得起我,拿我当朋友……”苏婉柔心里咯噔一声,声音莫名虚了几分。
绉布案吃亏在前,她心里不是没犯过嘀咕,担心夏晚晴另有所图,暗中也探查过冰纱蝉衣的路子,确保无误才投了钱。
况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夏晚晴将夏云若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借着自己的手除掉她,总要先给自己一点好处。
只是,这个理由苏婉柔自然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只能咽回肚子里:“总之,冰纱蝉衣的来路我都查的清楚,不劳母亲费心。”
琳琅心里叹了一声。
真是执迷不悟。
夏晚晴那种人向来高高在上,连嫡姐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将区区一个容家大嫂放在心上?
为人棋子还心甘情愿,她沦陷至此……难怪少爷今日特地找老夫人深谈此事!
琳琅只是个丫鬟,未免吃苦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总之,话已带到,请大夫人辛苦料理布庄诸事,整理好账本让奴婢带回去给老夫人过目!”
殊不知,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苏婉柔看来更是仗势欺人,不将她放在眼里,顿时气个半死。
这丫头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以前对她还算恭谨和善,自打夏云若嫁过来,她就跟哈巴狗一样凑过去。
不管那贱人做什么说什么,这丫头都令行禁止,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知道了!”
苏婉柔冷笑一声,狠狠撞开琳琅的肩膀往外走,“母亲特意派你来盯着,我哪里敢怠慢?”
“嘶……”
琳琅被撞得连连后退,狠狠撞在了货架上,疼得面色扭曲 了一下,捂着肩膀看向苏婉柔忿忿的背影,一时敢怒不敢言。
见状,苏婉柔踏出门外的脚步微微一顿,狠狠地呸了一声,这才趾高气昂的走了。
她就不信,这其中没有夏云若的手笔。
容子烨想来不管府中内务,生意上的事也极少插手,怎么会突然唆使母亲插手布行的账?
这两口子,分明就是别有所图!
苏婉柔暗暗叫来心腹,低声道,“你立刻跑一趟账房,帮我办一件事……”
夏云若想抢走掌家权?
没那么容易!
……
阿嚏!
青天白日的,夏云若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由地揉了揉鼻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