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
阿辛将夏云若送回院子,一路上冷哼不断,气得不轻,生怕夏云若注意不到似的。
“阿辛,你属猪的吗?”夏云若无奈的停下脚步,“哼哼个没完了?”
阿辛板着脸哼道:“少夫人可真是从容淡定,少爷都被气跑了,你都不知道表示一下吗?”
他都把参考答案递手上了!
少夫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夏云若咬了咬唇,心下无奈。
她何尝没想过排队买些桃粉酥跟容子烨示弱服个软,以求家和万事兴?
只是——
“你家少爷正在气头上,我如今就是把桃粉酥的铺子搬到家里来,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如此,我何必自讨没趣?”
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她打心底里不理解这一次容子烨到底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明明她解释过多回自己对小侯爷厌恶疏远,他也亲眼目睹过。
为何这一回容子烨突然小心眼发作,一直捏着此事不放?
归根究底,他怕是还在为夏晚晴撒气,只是拿小侯爷当作出气的由头才显得名正言顺一些罢。
想到这里,夏云若莫名也多了几分气性,神色淡淡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操心了。你若是真担心你家少爷,那就赶紧去他跟前伺候着,劝他多喝凉茶少吃辣,省得一天到晚上火。”
说完,她直接关门回屋,几步路走出了气势汹汹的架势。
“你——”
阿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温婉不再,反倒有些任性不讲理的小女子,恍惚以为自己接回了一个假的少夫人。
这位有错在先,惹怒了少爷。
她不仅不思己过,还率先甩起脸子了?
世家嫡女的教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越想越生气,阿辛冲着门口狠狠哼了一声:“骂谁小孩子呢!我年岁比你小,可做人比你拎得清,至少晓得是非黑白。有恩必报,”
说完,他扭头就走,窝着一肚子的火。
这次少夫人真的太过分了!
怨不得少爷生气。
一个不慎,阿辛迎面撞上了苏婉柔,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干什么风风火火的?”苏婉柔不高兴的瞪他一眼,若有所思的望向主院,“怎么回事?你刚刚是在跟弟妹吵架么?”
阿辛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正色道:“怎么会?小的只是个书童,尊卑有别,怎么敢跟少夫人吵架?大夫人怕是听错了。”
说完,他连忙行礼告退,心里还是拎得清的。
就算少夫人跟少爷吵得再凶,只要少爷还认这个妻子,那就是家务事,犯不着让大少夫人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看笑话。
回头再让老夫人听说了流言蜚语,只怕容府又要家宅不宁了。
看着阿辛像是落荒而逃的声音,苏婉柔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平静的主院看了片刻,忽然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夏云若,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上次让你侥幸保全了自个儿,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刚刚她隐隐听到主院有争吵的动静才匆匆赶过来看笑话,本以为争吵的人是容子烨,没想到却是阿辛。
那小书童惯来是个护主的,以前又十分尊敬夏云若。
缘何这一次他生这么大的气?
十有八九还是为容子烨出气!
必然是夏云若又干了什么令人发指的污糟事……
苏婉柔心思一转,立刻转身往外走——她得抓住这个好时机,赶紧打听一下内幕,最好能一举扳倒夏云若这个心机女,省的她以后再来抢夺掌家权!
与此同时。
听到外头阿辛气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云若狠狠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心里烦乱得紧。
明明今日林越泽和夏晚晴栽了大跟头,她得报此仇应该高兴才是,为何满脑子都是容子烨那家伙阴阳怪气的诘问?
不多时,绿珠匆匆赶回来。
“小姐,您怎么自个儿回来了?”她环顾四周,顿觉不对劲,“少爷呢?你们不是去吃饭了吗?”
“气饱了。”夏云若回来也没吃饭,空着肚子饿到现在,眉眼间说不出的气闷,但也没失了理智,“胭脂铺安顿好了吗?侯府那边怎么说?”
绿珠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聪明的没有继续触霉头,认真回禀道:“胭脂铺有周伯在,该安抚的安抚,该封口的封口,有几个不老实多嘴的伙计直接打发回庄子里了。”
“至于侯府那边,我们结完账之后,刚好得了玉娘派人悄悄递来的消息——二小姐确实怀了身孕,一个多月了。听说小侯爷气势汹汹的回去要找人掐架,结果恰逢老侯爷要赏赐二小姐,当即训斥了小侯爷一顿。他素来惧怕老侯爷,自然不敢造次……”
“只是瞧着侯府那架势,侯府是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