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不知道被抢了什么东西,也不让人进去搜查,只让心腹慕青拎着刀进去砍了几个胆大包天的地痞,将人打得半死不活还割了舌头,场面血腥的很。
侍卫们不由地退避三舍。
看样子,小侯爷气得不轻。
这些个地痞流氓实在胆大包天,竟敢偷到小侯爷头上,这破胭脂铺识人不清,确实难辞其咎。
“夏云若,滚进来!”
突然,里头传来林越泽的怒吼声,伴随着椅子砸在门框上的声音。
砰!
坚硬的门板都有些摇摇欲坠。
可见小侯爷这力气有多大,戾气有多重。
侍卫看一眼不动如山的夏云若,皱了皱眉,拔剑指着她的脸:“没听见小侯爷的话吗?赶紧进去!”
夏云若面色微冷:“先把我的人松绑,否则无凭无据小侯爷就要纵容手下伤人,我虽然只是一介弱女子,也是要去公堂上好好讨一讨公道的。”
闻言,掌柜和伙计们面面相觑,神色显然十分震惊,没想到东家居然肯为了他们一帮微不足道的下人出头。
“东家,今日小侯爷在胭脂铺受难,都怪我等审客不言,让小侯爷受了惊还损失了财物,便是挨几下也不算什么的。”
周掌柜险些老泪纵横,忧心忡忡的劝说夏云若,“东家原不值得为我等卑微之人出头,再惹了小侯爷生气。”
“周伯,您跟这些伙计原本在庄子上熟门熟路干得好好的,要不是为了帮我,您也不会一把年纪再到胭脂铺受苦受累。”夏云若面不改色的迎着侍卫的长剑一步步走到周伯面前。
她每走一步,侍卫的脸色就铁青一分,手中的剑也跟着紧一分。
只是念及夏云若的身份毕竟是夏府大小姐,如今的四品官夫人,还是小侯爷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女人……
他左思右想,不敢轻易痛下狠手伤了人,只能色厉内荏道:“别再前进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若真觉得我罪无可恕,那就一剑杀了头,拎着我的人头去官府立案,想来以小侯爷的尊容和身份,就算先斩后奏,官府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夏云若面无表情的看着侍卫颤抖的眉毛,抬手捏着剑刃,一字一句道:“只等官府将今日抢劫一事查个水落石出,再给我胭脂铺栽赃一个共谋的罪名,此案也就了了,最多不过是小侯爷受人诟病几句……”
“大胆!”
侍卫怒从心头起,不想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实则骨子里是个硬刚的,硬是怼的他无话可说,只能虚张声势的放狠话,“什么污蔑栽赃,你竟敢跟小侯爷作对,找死吗?”
手一抖,那剑划过夏云若的手指,登时出了血。
绿珠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撞开侍卫,忧心忡忡的抱着夏云若的胳膊,“小姐,你流血了!侯府仗势欺人,咱们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小姐,奴婢马上去报官,是非黑白,总能查清楚的……”
“站住!”
侍卫吓了一跳,连忙横剑将绿珠拦住,吓得小丫头腿脚一软,险些自己撞上了剑刃:“杀……杀人了!侯府杀人了!”
侍卫俊脸一黑,连忙收了剑:“不……不要胡说八道,谁要杀你一个无名小卒?”
争执之际,里头传来慕青的冷斥声:“够了!将人放了,全部看守在一楼,没有小侯爷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侍卫心里咯噔一声,吓得连忙弯腰称礼:“是,属下立刻去办。”
闻言,夏云若勾了勾唇,一脸的胸有成竹。
两世为人,她实在太了解林越泽了。
这家伙高傲自大又不学无术,表面上装的温文谦和,附庸风雅,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只是平日里惯会装模作样,倒是在京都公子圈赢得了几分好名声。
爱面子重名声是侯府父子的一脉相承,所以林越泽即便气得失去理智,依然只能给那帮地痞扣上‘抢劫偷盗’之命,不敢让她豁出去报官闹大了这件事……
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林越泽身分越高贵,他就是越是输不起。
这一局,从一开始他踏入胭脂铺的时候就注定要输了。
想到这里,夏云若松了一口气,亲自弯腰给周伯解绑,又将人扶起来,“您既然是我请来的,我自然要保您周全,绝不向权贵低头。”
周伯感动得老泪纵横,只是更加担心夏云若的安危:“小侯爷怒气昭昭,只怕不好应付……”
他小声冲着夏云若道:“东家,虽然这胭脂铺是您的嫁妆,可是出嫁从夫,您已然是容家妇,此事要不要向姑爷求援?”
夏云若心里苦笑一声。
向容子烨求援?
他此时怕是恨不得跟自己翻脸成仇……
底下的伙计虽然不知道夏云若的身份,可周伯是庄子里的老人,以前也服侍过夏云若的母亲,自然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