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息怒!”
掌柜连忙将两人迎进来,“咱们的胭脂都是请名医检验过的,官府的质检文书也在,原不该有问题才是。不过,兴许是姑娘肤质特殊,不如请两位随小人入雅间一叙,大夫立刻就来。”
那丫鬟不依不饶,骂的十分难听,引来不少客人驻足观望。
夏云若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丫鬟身后的绿衣女子。
她面上戴着薄纱,身着一袭青衣,姿容婉约,眉眼间却不失妩媚之色。
又见故人,恍如昨日。
夏云若扯了扯唇,从容走过来:“姑娘皮肤娇嫩,瞧着吹弹可破,用胭脂水粉时确实要格外小心!天气炎热,不如姑娘随我入雅间瞧一瞧伤?若真是胭脂之祸,小店必不会推卸责任,一定教姑娘满意。”
掌柜的忙介绍道:“姑娘,这位是小店的东家。”
玉娘看一眼夏云若,眸光微闪,这位便是容家少夫人么?
果然娴雅端庄,气质脱俗,骨子里染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千金风范。
与之相比,云泥之别。
难怪!
夏晚晴如此忌惮这位嫡姐,同为夏府嫡女,这两人的气质做派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若换了她是小侯爷,自然心仪眼前人。
玉娘敛起神思,柔声道:“东家盛情,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雅间内,茶香四溢。
夏云若不计身份,和善的给玉娘斟了一杯茶递过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不敢,玉娘贱命,恐污尊耳。”玉娘下意思毕恭毕敬地接了茶盏过来,却不想话里留了破绽。
夏云若眸色一闪,哑然失笑:“我不过是小小胭脂铺的东家,玉娘这话好似我的身份多尊贵一般,真让人惶恐了。”
玉娘心里咯噔一声,笑容多了几分勉强:“东家一身贵气,想来不止是胭脂铺老板这么简单。”
她及时拉回话题:“言归正传,我这脸实在是难受的厉害,灼烧感一阵阵的……”
“可方便让我瞧一眼?”夏云若也不再多追究她语言里的疏漏,起身要看一看伤,却被玉娘扭脸避开。
“东家,我这脸怕是不好见人。同为女子,你也该理解才对。”她不动声色的扫一眼满屋子伺候的小厮和丫鬟。
夏云若心领神会,好似没有察觉她的小心思,喟然一叹:“瞧我这脑子,竟疏忽了!”
她扭头吩咐绿珠撤人:“绿珠,我要为这位姑娘检查一下面伤,屋内不便留人,你也去门外守着吧。”
绿珠犹豫的看一眼不怀好意的玉娘,担心自家小姐会遭人陷害:“小姐,奴婢还是留在屋子里头伺候吧,这里总不能没人伺候。”
玉娘皱了皱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东家这丫头真是个忠心又敏感的,我一介弱女子,已然制止方才丫头在外胡闹的举动,尽力保全你们这胭脂铺的名声了……怎地,如今绿珠姑娘是怕我对你们东家做什么吗?”
绿珠心里暗暗呸了一声,还未反驳就被夏云若冷声制止:“绿珠,不得无礼。我只是瞧一瞧面伤,又不是同人打架……等大夫来了,你再进来伺候。”
“是,奴婢知错。”绿珠瞧着她严厉的神色,连忙给玉娘行了个赔罪礼,这才咬着唇退出去了。
“抱歉,身边人这般放肆,是我管教无方了。”
夏云若柔声一笑,走到玉娘身边,“姑娘,可以摘下面纱了吗?”
“东家周全,我哪有不配合的道理?没得再被人当作心怀不轨之徒了。”玉娘故作嗔怪,自觉地摘下面纱。
一张瓷白玉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红,双颊处零零星星生了不少红疹,唇周还微微泛着红肿。
瞧着确实是过敏伤肌之症。
“姑娘用这胭脂多久出现了敏症状?”夏云若并未推卸责任,而是循循善诱的咨询一番,好似真的相信面前人是为胭脂过敏症而来一般。
玉娘答得滴水不漏:“近来这胭脂铺的口碑甚好,我便弃了旧品,特意让人买了贵店的招牌胭脂‘桃花美人面’,只是当日薄涂之后就有些泛红。我只当是夏日炎热,皮肤不耐所致,并未想到胭脂有何不妥,毕竟用的人这么多,也不曾听闻质量问题。”
“没想到,这两日陆续用着,脸颊瘙痒难耐,今日一早起床便红肿不堪还起了红疹,若非是冰敷了小半日,我这脸肿的更厉害,只怕没脸出来见人的。近两日除了你家的胭脂水粉,我用的都是旧物,定然不会有问题。”
她并未咄咄逼人,只是娓娓道来:“东家若不信,只管多请些大夫来查问。”
“姑娘多虑了,每个人肤质不同,对胭脂皮肤不耐也是有的,小店的疏漏自会赔偿姑娘……”
夏云若抱歉一笑,“瞧姑娘唇周还肿着,我去拿些玉肌膏来,冰敷片刻也能缓解疼痛。待大夫过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