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难以置信地看过来:“容子烨,你居然替夏云若出头?这个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太不公平了!
前世容子烨穷酸木讷,待她公事公办,没有丝毫感情。
回门那日,别说让他替自己撑场面,席间连句漂亮话都不会说,愈发衬得小侯爷谦谦君子,言之有物。
她只当这人就是个不开窍的穷酸榆木脑袋,不想他今生却成了个实力护妻的气概男儿。
而自己却孤身一人,像极了苦唱独角戏的跳梁小丑……
这时,夏云若余光一瞥,突然笑着迎上前:“狐狸精骂谁?”
夏晚晴下意识说:“狐狸精骂的就是你……”
待夏晚晴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扬手就想打人,“你个贱人敢骂我——”
夏云若不闪不避,扬声怕道:“侯夫人息怒啊,咱们姐妹一场,回门是喜事,又何至于此?!”
夏府居于闹市,一会子功夫便引来了不少看戏的老百姓,冲着门口几人指指点点。
这时,一声厉喝传来。
“够了!撒泼撒到娘家门口,你真会给侯府丢人现眼!”
这冰冷又阴骘的语气听得夏晚晴不自觉浑身一抖,下意识抱紧了胳膊往后看一眼,“小……小侯爷!”
看她一脸害怕的样子,夏云若就知道她这几日必然没少受折磨……
也难为夏晚晴今日还能忍着一身伤来装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为了当面奚落自己一番。
“夫君,走吧,别让长辈等急了。”夏云若并未多看林越泽一眼,挽着容子烨就往里走。
一是为了避嫌,二是真心不待见林越泽。
殊不知,她越是敬而远之,林越泽越是不由地多看几眼,目光不断在她窈窕纤细的身段上徘徊。
容子烨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夏云若和林越泽之间转了一瞬,淡淡行礼间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冒犯的视线:“小侯爷。”
“子烨,不必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林越泽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面色煞白的夏晚晴,目光落在夏云若身上,愈发惊觉此女气质出挑。
不管是面对夏晚晴的嚣张挑衅,还是自己的冒犯打量,夏云若始终透着一股处变不惊的气场。
不愧为夏府嫡长女,言行举止娴雅有礼,进退有度……
如此风范,可为高门主母,如今配给容子烨这区区翰林编修,实在暴殄天物了些。
察觉到那人过分关注的目光,夏云若不自觉加快了步伐,一时忘了松开挽着容子烨的手。
拐入回廊之后,容子烨突然停下脚步,暗示一般抬起胳膊,“你似乎很怕小侯爷?”
“抱歉!我没注意到……”夏云若这才惊觉自己一直紧紧挽着容子烨的胳膊,力气之大将他的锦衣都弄皱了。
不怪她心神不宁,实在是林越泽的眼神太让人膈应,让人不由地回想起前世遭受的种种凌虐。
她红着耳根,尴尬地给容子烨舒展衣袖,“抱歉,我帮你抻抻袖子。”
殊不知那低垂的温婉眉眼落在旁人眼里,是何等撩人的小女儿情态。
“没想到子烨同夫人如此恩爱,大庭广众便这般亲热,真是羡煞旁人。”林越泽如同鬼魅一般冒出来,惊得夏云若下意识往容子烨怀里靠近几分。
容子烨眉眼一闪,不动声色地虚搂着她的腰身。
哪怕心中不喜跟她亲近,只是如今夏云若毕竟是他的妻子,绝不容许旁人觊觎和羞辱。
见夏云若小鸟依人般几乎依偎在男子高大宽厚的怀抱里,林越泽眼底闪过一抹冰冷,转瞬即逝。
“夫人,你跟云若同为夏府嫡女,怎么不多学学她的似水柔情,倒是整日咋呼吵闹得紧。”他扭头看一眼坠在身侧面色忿忿的夏晚晴,愈发觉得她又蠢又沉不住气。
夏晚晴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这话心头不自觉烧了一把愤怒的大火,抬头狠狠瞪向夏云若,“谁要学这些狐媚子功夫?小侯爷若是喜欢,尽管去找外头的青楼妓子,必然比姐姐做得好……”
闻言,几人纷纷色变。
世家女最重名声,她这话不就明摆着讽刺夏云若如青楼妓子一般狐媚勾人吗?
容子烨下意识看向夏云若,耳边回荡着她洞房夜说自己在夏府活得如何苟延残喘的那些话,这一刻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当着外人的面,夏晚晴都这般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可想而知过去夏云若在她眼皮子底下该是没少受委屈。
同样的,林越泽看着隐忍不发的夏云若,没来由地有些叹惋——夏云若聪慧有余,性子却实在软弱可欺。
如此地一味隐忍退让,怎堪当大任?
这样想来,她兴许还不如夏晚晴适合侯府。
这时——
“夏晚晴,当着小侯爷跟我夫君的面,你怎敢如此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