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中午,王爷和江平郡王经过戏园子时,看见奴婢们候在外头,才进去找的你们,
王爷出来后就把我们遣了回大长公主府,今天早上才让奴婢过来伺候姑娘。
至于江平王妃的事情,奴婢不知。”
醒枝一板一眼地回答。
苏柔倾还是不甘心,她歪着头,表情天真地问醒枝:
“咱们去逛戏园子,是不是就相当于男人去逛青楼?”
醒枝微微一笑说:
“如今政治清明,海清河晏,民风开放,
女子也多有出门办事寻乐的,所以有一些戏园子专门为女子设的节目,却跟青楼大不相同。”
所以昨天是徐晏无理取闹!苏柔倾内心笃定地想。
“奴婢多嘴一句,王爷不喜苏姑娘去戏园子,姑娘不去就是了。”
醒枝难得的主动给苏柔倾提议,她把药端过来,苦涩的气息熏得苏柔倾嫌弃地拧过头:
“醒枝,我感觉好多了,这药还是不喝吧。”
醒枝见苏柔倾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勉强,只是遵照规矩她向徐晏禀报了此事。
徐晏这次可能真的生气了。
听到醒枝说苏柔倾不肯喝药,只是冷着脸吩咐:
“既然她不愿意喝,也不必强求,每日让医师前去看诊即可。”
苏柔倾在院子里待了几天,徐晏也没有再来过。
这天用完早膳后,苏柔倾无所事事地坐在院子里,
“醒枝,你能帮我问一下王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吗?”
自从徐晏让苏柔倾反省,她又处于被禁足的状态。
如今院子里仅醒枝一人照顾苏柔倾的起居饮食。
昨天,母亲传来口信,明确表示解除禁足的事情帮不上忙,让她自己求徐晏。
醒枝把装孔雀金线的匣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暗示她:
“王爷让我每天向他禀报苏姑娘的日常,今天姑娘是否有话让我带给王爷?”
苏柔倾想了一下说:
“也没有别的事,就问问他什么时候让我回大长公主府。”
“好的,奴婢知道了。”醒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应道。
苏柔倾把孔雀金线都散开整理好,穿过东珠吊坠,她打算编两根手绳,自己一根,阿瑶一根。
完美结束第一根手绳时,小院的门扉被叩响了。
醒枝过去打开门,谢青瑶满脸笑容地站在外面:
“柔儿,你果然在这儿!”
苏柔倾兴奋地迎上去:
“阿瑶,你怎么来了?”而且,没事发生一样。
后半句苏柔倾没敢问,她只在内心偷偷嘀咕。
“今天夫君找晋王爷议事,我就跟着过来了,刚才圣上将他们急召进宫,我闲着无聊打听了一下,你果然在这里。”
谢青瑶走进院子,一下子就被桌上的手绳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凑过去。
苏柔倾拿起编好的手绳,小心地扣在谢青瑶的手腕上。
“这是我编的手绳,这一根刚编好,主人就来了,缘分啊!”
莹润的珍珠,细致的赤金,繁复的蓝色编绳搭在谢青瑶洁白细腻的手腕上,更显得华贵精巧。
“好看!多谢柔儿。”
谢青瑶也不客气,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手绳,喜滋滋地说。
“阿瑶,那天回去江平郡王有没有惩戒你?”
苏柔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谢青瑶落落大方地回答:
“那天他是有点生气,但是当晚我就把他哄好了。所以下次我们再一起出去吧!京城有四十二家戏园子呢。”
“哄好了……?”苏柔倾不解地喃喃自语。
“徐晏到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不知道要被禁足到什么时候。”
听苏柔倾嘟着嘴嘀嘀咕咕,谢青瑶眼珠子咕噜一转,凑到她耳边细细低语……。
一时间,不解,震惊,难堪,豁然开朗,各种表情在苏柔倾脸上转换!
苏柔倾内心疯狂呐喊:这是她能听的吗?阿瑶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谢青瑶说完,还拍了拍苏柔倾的肩膀:
“听我的,保准明天晋王爷对你服服帖帖。”
送走谢青瑶后,苏柔倾坐在院子里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准备。
傍晚时分,她香香地洗了个花瓣澡,坐在铜镜前仔细梳着半湿的长发。
“苏姑娘,我去主屋那边了。”
醒枝在一旁说。
徐晏每天忙完公务,身边的小厮会来传唤醒枝,过去汇报苏柔倾的事情。
“醒枝。”苏柔倾回头喊住醒枝:“待会儿跟王爷说,我今天咯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