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徐晏在大长公主府中用午膳,
“姑母,近日我要出城一趟,大约半月回来,期间劳烦你照顾柔儿了。”
听到徐晏要外出,坐在一旁掰鸡腿的苏柔倾两眼迸出亮光。
自从落水后,不仅母亲看自己看得紧,徐晏也天天过来,
每次想出去,都受到百般阻挠。
奇怪的是,明明感觉没什么问题,身体跟落水前并无二样,
但是叶医师又坚称不能出门吹风,仿佛出了房门,就会挨雷劈一样。
徐晏又对苏柔倾说:
“往后叶医师每天都会来给你把脉,你可要乖乖地在家养病。”
“我都说我没事,那叶医师是不是医术不精——”
“嗯?”徐晏听苏柔倾质疑叶医师,眼神突然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苏柔倾脖子微微一缩,把手中的鸡腿哐一下怒放到徐晏碗里,低头娇娇柔柔地说:
“知道了。”
徐晏离开的那天,
苏柔倾和大长公主坐在宽大的马车内,将徐晏送到城门口,
徐晏骑着马,看见苏柔倾从车窗探出来的小脑袋,勾起食指在她的鼻尖蹭了一下,
“和姑母在府中好好待着,要是我回来发现你耍什么花样,看我收拾你!”
说完就调转马头,带着张文张正一行人渐渐远去。
“母亲,天色尚早,我们上街逛逛吧。”苏柔倾兴奋地提议。
“这,徐晏刚出城门,你就到处逛不好吧。”
大长公主有点犹豫,
虽说徐晏对自己处处恭敬体贴,但自己毕竟不是原身,
如今堂中议事,也不过当个吉祥物,万一哪天被拉上战场,还要靠徐晏解救。
尤其徐晏已经没有原身在时的少年气,现在举止间让人畏惧震慑。
“叶医师老说不能见风,现在还不是让我们出来送行了?”
苏柔倾见母亲不同意,又换了个方案:
“要是不去逛街,那我们去沈府吧,把纸扇还给沈公子。”
“那,行吧。”
待两人回府中拿了纸扇,又去到沈府的时候,已经快正午。
沈老太太已经站在正门迎接。
“门房说你们来了,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实在惶恐啊。”
“老太太客气了,我是晚辈,贸然前来,是我的不是。”
大长公主和沈老太太客气寒暄着,进了前厅。
苏柔倾跟在大长公主身后偷偷打量,沈府虽然没有王府和大长公主府奢华宏伟,
但是地方很宽敞,小桥古香古色,流水潺潺,假山之间丛丛紫竹曲径幽深,颇为雅致。
“遇儿又病了,窝在房间里呢。”沈老太太说。
“是不是因为上次落水救我柔儿。”大长公主担忧地问。
“不是,老毛病了,我让人叫一下他,要是他不出来,大长公主请见谅啊。”
沈老太太说着,就叫身边的侍女去后院。
大家坐在客厅正喝茶聊天的时候,沈老太太的侍女走过来:
“老太太,公子说马上过来。”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
少年逆着光进来,
一身素雅锦袍,发丝如泄墨,眉目如画,肤如凝脂,气质清冷淡然,宛如天边谪仙。
到了大长公主和沈老太太面前,拱手作揖,声音柔和清脆:
“在下沈遇,见过大长公主,苏姑娘。”
沈老太太笑开了花:
“好,我还跟大长公主说你身体抱恙,可能不过来了。”
沈遇微微一笑:“只是小毛病,不碍事。”
转头又对苏柔倾说:“这是那天的妹妹吧?”
“什么妹妹,苏姑娘还比你大几天呢。”沈老太太宠溺地说。
大长公主说:“自从落水后,柔儿一直病着,说是心肺受损,
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上门致谢,实在抱歉。”
“心肺受损?那可严重了,遇儿略懂医术,
苏姑娘介不介意让他瞧瞧?”
说到沈遇的医术,沈老太太一脸骄傲。
大长公主本来担心苏柔倾的病情,现在听说沈遇医术高明,
连忙说:“不介意,小孩子家家的。麻烦沈公子给看看。”
沈遇在苏柔倾旁边的太师椅坐下,语气温润:
“苏姑娘可否伸手让我把把脉?”
苏柔倾忙把右手搁在高几上,
沈遇在她洁白的细腕上覆了一方手帕,随后洁净修长的两根手指似有若无地搭在上面。
好一会儿,沈遇淡红的薄唇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