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行了百来米,裴炎的马车便往这边驶来。
“小荷,你这是准备去哪?”待杨三停下马车后,裴炎掀开马车帘子,询问道。
沈小荷回道:“我正准备回家呢?你呢,又准备去哪里?”
裴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有人找你,特意派我过来接你。”
“谁?”听到有人要找自己,沈小荷有点惊诧。
“我母妃。”裴炎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情十分愉悦。
恐怕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母亲和媳妇能和平相处,不会发生婆媳矛盾。
先前因为如意夫人不怎么喜欢沈小荷,所以裴炎之前对她多少有些怨气。
然而现在,如意夫人已经百分百接受了沈小荷,今天还特意派人去传话给裴炎,让他把沈小荷接去翠微宫。
所以裴炎听到如意夫人的话后,二话不说便亲自出来接沈小荷进宫。
“裴炎,你最近不是忙着处理裴谨的事情吗?你本来就已经够忙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出来接我呢?这事你直接叫杨三办不就得了吗?”沈小荷握住裴炎伸出来的手,轻快地跳上了马车。
“那不一样,这回是我娘亲急着见她的儿媳妇,所以我这个当儿子自当亲自去接,才能表示我的重视。”裴炎神情愉悦,目光柔和。
他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他。他的家人也完全接纳他喜欢的人,这事再好不过了。
待沈小荷上了马车后,月华立刻挨着杨三坐在马车车厢外头,小六则自行骑马跟过去。
原本还以为再过十来天,裴炎便和沈小荷成亲了,裴炎应当不会心急如焚。
可越是临近婚期,裴炎更觉得度日如年,巴不得时间再过快一点。
前两天裴炎带沈小荷出去兜风的时候,月华跟沈小荷挨着坐在车厢里。没想到裴炎居然不客气地把月华撵出去,所以月华现在已经有了很深的思想觉悟。
这一次不待裴炎开口,便自觉地坐在了车厢外头,把二人世界留给他们。
“裴炎,策公子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沈小荷突然想起这茬事。
裴炎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皇后和裴谨这次可谓是下了大血本,除了那个叫杜鹃的宫女外,还有另外一名嬷嬷和太监指证,她们也在淑妃娘娘的寝宫里见过缝制龙袍的布料。”
“这三个人都是硬骨头,怎么撬也撬不开他们的嘴巴。也不知道裴谨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在严刑拷打之下,还一口咬死此事是淑妃娘娘所为。”
听到这,沈小荷立刻紧张起来,毕竟裴策跟裴炎的关系向来很好,而且裴策还是姜沅沅的联姻对象,她不想淑妃跟裴策在这个时候出事。
只可惜,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淑妃娘娘怎么也洗刷不了自己的冤屈。
就算那龙袍不是她亲手缝制的,但那杜鹃说缝制龙袍是受淑妃的指使。就算皇上不判处淑妃死罪,恐怕活罪也难逃。
“想不到皇后跟裴谨的心这么狠,淑妃娘娘从来就没有得罪过她们,她们居然用这样的法子来陷害淑妃娘娘。”沈小荷想到顾淑妃如此的处境,心里有些同情。
淑妃现在是典型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只要杜鹃等人一口咬定此事是她所为,就算她不死也得被剥半层皮。
裴炎叹道:“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任何人挡着了他们的路,他们都会想办法除掉。就算对方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只要有需要,他们也会把对方当做垫脚石。”
“他们现在迫切需要一件大事来压过王家参与贪污受贿的事,所以才拿淑妃来开刀。不过这事不打紧,因为我不会如他所愿的。”
“就算这事被闹得再沸沸扬扬,我也不允许他们有一丁点儿侥幸心态?放心吧,王家这个参天大树很快就会腐朽了。到时候树倒猢狲散,王家那些小喽啰也很快分崩离析,逃之夭夭。”
“待王家垮台后,那些和王家亲近的臣子,自然也会和他们划清界限,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此一来,皇后和裴谨手上可用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沈小荷想到可怜的淑妃。不由自主地又摇了摇头。
风乍起,吹乱了她的头发,也让正在说话的裴炎眼神陡然有了亮光。
“看什么看?”沈小荷发现裴炎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没想到,裴炎却是一笑:“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你第一天认识的日子。那天你捡拾了我的玉佩,还叫我给你报酬呢,你还记得吗?”
沈小荷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那个时候的你好凶好拽,看人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感情。”
“明明就是我捡拾了你的玉佩,没想到你不仅不跟我道歉,反而一副我欠了你五百万的样子。”
裴炎没好气地回道:“谁让你开口就谈钱,一点也不好说话。寻常人得知那东西是我掉的,早就屁颠颠地还给我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