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原本正在办差,突然被下人急急叫回家,说家里出大事了。
在得知陆境培推了张氏一把,以致于张氏腹中胎儿不保之后,他直接气得脸色发青。
他怒气冲冲赶回雅和苑,老远便听到了张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氏此刻躺在床上,地上是一个盆子,里头有红色的血水。旁边是块沾染了血水和残渣的白色棉布,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江氏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想劝张氏别难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张氏看到陆蕴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呀。想不到它才两个月大,还那个小就没了。”
陆蕴环顾一圈,没有发现陆境培的踪迹,立马询问下人他在何处。
“回老爷的话,二少爷应该去了夫人那边。”一名下人说道。
“你现在立刻去叫他过来,如果他不肯过来的话,你们就算是拖,也要把他给我拖过来。”陆蕴明显怒了。
陆境培之前做了很多坏事,他是知道的。但他一直都想着,陆境培不过就是有点骄纵罢了,还不算太过分。
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把张氏的孩子给祸害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
陆华英哭得泣涕涟涟,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嗓子已然变得沙哑。
“爹,你一定要替娘做主啊。她一直心心念念盼着给我添个弟弟或妹妹。可谁想得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娘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这孩子得来不易,娘还说这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呢。现在这孩子没了,也不知道我娘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陆蕴见张氏和陆华英哭得这么凄惨,心里也是难过无比。毕竟中年得子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他也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
如果这孩子是意外没了,那还没什么。可偏偏是陆境培给弄来的,他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必须要严惩陆境培才行。
没多久,陆境培便被人拽过来了。
“爹,我是清白的,是这个贱人故意害我。”一进来这里,陆境培便朝陆蕴喊道。
陆华英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吼道:“陆境培,你胡说,我娘怎么可能会故意害你呢?她多么期盼这孩子的到来,又怎么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做筹码?”
陆境培冷哼一声:“陆华英,你别含血喷人,故意冤枉我。我问你,我害了这孩子后,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
陆华英怼道:“你是不是傻子,我完全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推了我娘一把,才把她的孩子给推没了。”
“陆境培,你别想否认你做的好事,你当时推我娘的时候,很多人都在附近亲眼看着呢。”
陆境培没好气地说:“就算我再蠢,我也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吧?我若是真要害她,肯定会找个机会悄悄把这孩子给弄没了,何必要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呢?”
陆华英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陆境培,你既然敢做,为什么又不敢当呢?别忘了,你之前跟我们说过,你们是雅和苑的主人,这雅和苑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我们不能肖想。”
“我猜,你肯定是担心我娘这一胎生的是个男孩,会和你分家产,因此才故意这样害它,正好可以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对不对?”
陆境培反问:“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反正我问心无愧。我是陆府的嫡子,你们算什么?再说了,就算要害人,我也不可能使光明正大的手段。”
说完,陆境培又看向陆蕴,“爹,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别被她们母女的谎话给欺骗了。她们看似温顺,其实就是几头恶狼,恨不得把人给剥皮放血才行。”
“我承认,我今天是推了她一把,但我的力度一点也不大。说来说去,还是她故意激怒我,我才推她的。”
张氏已经是泣不成声,只知道一直哭,所以最终还是陆华英说得比较多。
“爹,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拿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去陷害他们吗?这分明就是他做贼心虚后,故意找的借口。”
“当时陆境培把我娘推倒的时候,至少有七八个人看到了,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一一询问,看看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说谎。”
而陆境培听陆华英提到了证人,跟着说道:“爹,我承认我是推了她一把,但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我可以保证,我的力度不足以把她推倒,分明就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陆华英再问:“陆境培,我娘又不是有病,她为什么要自己倒地?这孩子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她为什么要拿孩子来陷害你?”
陆蕴听来听去,终于得到了结论,陆境培的确是推了张氏一吧,不过他觉得是张氏顺势倒下去的。
然而,张氏却说此事是陆敬培的责任。他们一人一张嘴,一个人的声音比一个人嘹亮,这事似乎有些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