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的银钱几乎没了,而沈秋生一家也是打定主意不帮他们,所以沈定松现在十分焦躁。
“没事,反正我们已经报官了,也已经叫人把我们家失窃着火的事散播出去了。”沈知文淡定地说。
“事情一闹大,就容不得沈秋生家不帮忙了,他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让生病的养母流落街头吧。”
没错,这正是他的主意,他就是要让舆论压迫沈秋生一家。到时候,不管沈秋生愿不愿意,都得对他们一家负责。
不过,沈定松还是觉得这事不稳妥,“但是,我看他现在对我们家已经不耐烦了,万一事情闹大了,他还是无动于衷,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要是不肯妥协,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一家都是下一人,他们陆家是名门望族,到时候看看是他们怕还是我们怕。”
其他人相看一眼,没有再吭声,皆是默认了沈知文的建议。毕竟除此之外,他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因为这房子是租住的,所以沈定松一家现在十分忙碌。毕竟他的房间已经烧毁了,必须想办法补救才行。要不然,恐怕得赔偿屋主一大笔银子呢。
沈定松看了看梅娘、香莲,以及沈小梅,突然又做出一个决定。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家现在是捉襟见肘,银袋空空。这奶娘没必要留下了,烧饭婆子和仆人,也可以卖给人牙子。”
“毕竟家里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多两个人在家里,也会多一些负担。把他们卖了至少还能换几个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定松这话一出,香莲立刻脸色大变,虽然她的确是穷苦人家出生,以前也在沈定松家做过帮工。
但是,她过了这么久养尊处优、有下人伺候的日子,怎么甘心重新洗手作羹汤呢?
更何况,她现在给沈定松生了个儿子,也算是沈家的功臣,她又凭什么干洗衣做饭之类的的杂活呢?
沈小梅同样不想做家务,毕竟从小到大她就几乎没怎么干过重活。也就是分家没多久后,她才不得不学着洗衣做饭。
不过,随着沈定松中举,并找了份好差事,她们家都从花山村搬到了城西镇,她便过起了大小姐一般的生活。
真要她每天洗衣做饭扫地劈柴,她哪里乐意呀?
而梅娘则没有任何反应,毕竟她本来就是仆人出身,虽然也是沈定松的女人,但在沈家根本就没名没份。
若是现在要她恢复以前的生活,像往日那样洗衣做饭,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郭氏就更加不反对了,毕竟她是老人家,不管怎么样,干家务的事也轮不到她。
“行吧,现在家里没钱了,能省一个是一个,把她们卖了也好。”郭氏这般说道。
反正这烧饭婆子和男仆都是从人牙子子那里买过来的,现在卖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梅娘她们辛苦点。
一听到要卖人,沈知文和沈铭远又下意识地相看一眼,他们皆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家里失火又遭窃,沈定松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去书院授课,所以请假留在家中。
沈知文和沈铭远也以回去东家请假为由,快速出门了。
二人现在想法一致,那买回来的四个美人通通都卖了,换点银子傍身也好。
当然,他们给这四位美人买的东西,比如金银首饰和华裳绣鞋,也必须卖掉才行。
因为这四位美人的卖身契都在他们手中,所以他们直接找了家妓馆的老鸨,然后杀回租住的院子里。
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沈知文和沈铭远带着妓馆的人,像土匪一样冲了进去。
“沈知文,你不得好死,我清白身子跟了你,你居然要把我卖去烟花之地。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不得好死。”其中一人骂道。
沈知文对此无动于衷,毕竟这所谓的诅咒一点就不灵验,他压根就不在乎。郭氏以前天天诅咒邻居家的老太婆,可人家现在活到八十多岁了,还不是挑水做饭啥都能干。
因为这四位美人底子本来就好,加上每天好吃好喝养着,还使用上等的胭脂水粉,所以也卖了个好价钱。
不过,这卖人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因为这几人都不想去青楼,所以一直在挣扎。
其中一个力气稍微比较大的美人还朝沈铭远两腿之间狠狠踹了一脚,只把他痛得呲牙咧嘴。
把这四位美人卖了之后,沈知文顺带着把买来没多久的煮饭婆子也卖了。
接着,他和沈铭远一道清理屋中可以卖的东西,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那些衣裳首饰被拿去当铺的时候,足足当了一百六十两银子呢。
这一百六十两银子对于以前的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对于现在一贫如洗的他们来说,这可是妥妥的天文数字。
毕竟他们去做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