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醒过来的,是沈定松买来的男仆。
他见所有人皆昏迷不醒,而沈定松房间已经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吓得不轻。
他不做多想,立马大声叫醒所有人,喊大家起来救火。
沈定松只觉得额头突突直跳,疼得厉害。而嘴巴又干又苦,似乎极度缺水一般。
然而,在闻到一阵浓郁的烧焦味后,他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因为他发现他的房间此刻火光四射,正在熊熊燃烧着。
他蹬地从座位上起来,疾步走向房间,却发现里面的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冲不进去。
而且,就算他侥幸冲进去,把藏着的银票取出来,恐怕人也出不来了。
听到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沈定松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银票啊,他的银票就这样没了。
沈知文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见沈定松的房间正在燃烧着,立马惊诧地问,“爹,这是怎么回事?”
跟过来的沈铭远也问道:“为什么我的额头这么痛,我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救火吧,先把这里头的火扑灭了再说吧。”沈定松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声音变得沧桑不已。
郭氏和烧饭的婆子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外边的街上,避免他们被烟呛着。
其他人则齐心协力地打水灭火,就连向来好吃懒做的沈小梅,现在也是卯足了十二分力气。
等把这屋里的火扑灭后,众人已经狼狈不堪,精疲力尽了。
沈定松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桌边,见上边的所有东西皆化为灰烬,两行浊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而郭氏骂骂咧咧地从房间里出来后,同样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哟,居然把我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而沈知文和沈铭远从房间出来后,脸上亦是一片凝重。
至于梅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老爷,我那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十两银子,就这么被人偷了。就连我最喜欢的两根金钗,对方也没留下呀。”
天知道,她平时多么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下这么些钱。
之前月琴离开的时候,只是去了沈定松和郭氏的房间里搜刮财物,所以梅娘藏在衣柜里的值钱东西并没被偷走。
谁知道,今天居然有小偷把他们一家给迷晕了,就这样将她的所有家当都偷光了呀。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沈定松,听到梅娘的哭喊后,心里更为烦躁。
他恶狠狠地瞪着梅娘,“你立刻给我闭嘴,要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梅娘见沈立松勃然大怒,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哭了。
郭氏擦干自己的眼泪,见沈定松面如死灰,于是问道:“定松,你的银子……”
沈定松颓废地坐在地上,两手一摊,无奈地说:“没了,都没了,我那两千八两银子,现在都没了。”
沈知文立马说道:“爹,我们的银子也被偷走了,我们是不是立刻去报官?”
毕竟他和沈铭远行事小心,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算报官他也不怕。
梅娘立刻附和:“没错,我们家丢了这么多银子,一定要报官才行,兴许官府有办法帮我们把钱追回来。”
沈铭远听后,却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觉得就算报官,也是无济于事。毕竟我们都被迷晕了,根本不知道偷钱的是什么人。”
沈知文却道,“那我们这么多钱都被偷了,总不能就这样认了吧。不管报官有没有用,我们总归要试一试。”
沈铭远叹了口气,“我们家距离街边不是很远,周围还有其他人家。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把我们全家人给迷晕了,并且大摇大摆地翻箱倒柜,这就表明他是个高手。”
“而且,对方铁定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我们抓不到他,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听沈铭远这么一说,主张报官的沈知文没有再吭声了。
而沈小梅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热切地说:“爹,奶,要不我们去找三叔吧,他们家人脉广,或许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沈小梅话音刚落,沈知文便道,“算了吧,你求他还不如去求别人。他们家现在对我们家恨得要死,巴不得我们倒霉才好,又怎么肯出手帮忙呢?”
而郭氏则直接说道,“算了吧,明天我再去一趟陆府,把这事告诉沈秋生。”
“娘,你去找他做什么?”沈定松反问。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找他要钱啊。我们家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向他要一点钱很过分吗?”郭氏振振有词地说。
“算了吧,就算你现在跟他们开口,估计他们也不会搭理的。”沈定松现在已经接受了事实。
“我们钱被偷了,房子差点被烧光了,叫他问一点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毕竟再怎么样我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