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你居然觉得我恶心?”沈知礼愕然,不明白沈知文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你不恶心吗?你现在有靠山了,你腰板也硬了,却不允许我们找靠山,难道要我们灰头土脸回到城西镇,你才满意?”沈知文质问道。
郭氏亦不甘示弱地跟着说道,“就是,知礼你真恶心,实在是太膈应人了。你既然看不惯我们寻找陆家大少爷的帮助,那你倒是叫沈秋生安排好我们一家老小啊。”
“那你喜欢吃猪肉,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硬逼着我们吃青菜。就算你对陆家大少爷再有偏见,你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挑拨离间。”
沈知礼就这么看着沈定松,问道,“爹他们孤陋寡闻没见识,所以眼皮子浅。你和他们不一样,稍微见多识广点。我现在不想和他们浪费口水,我只跟你说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沈定松不屑地侧首,不想和沈知礼对视。且不说他是对是错,再怎么样他也是一名父亲,沈知礼这个做儿子的,这样和他说话合适吗?
郭氏看到沈定松的表情后,立马维护起来,“沈知礼,他是你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他说话?在现实面前,所有的真理哲理,通通都是歪理。我们不讲道理,我们只讲利益。”
“好,多说无益,既然我说的话你们一句听不进去,那我也不啰嗦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沈知文便直接转身,往门外走去。
郭氏见他这么不懂事,突然弯下腰,并快速脱下自己的鞋子,狠狠朝沈知文砸去。
两只鞋接连被扔在沈知礼的后背,他脚步一顿,默默回头,而后凄然一笑。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已经尽力了。你们要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但沈知礼离开后,沈知礼立刻唾骂起来,“知礼这是被沈秋生他们给洗脑了吗?一直在为他们说好话,还叫我们别跟大少爷来往。”
“哼,大少爷人这么好,给我们房子住,给我们银子花,还安排我们进书院。简直就是个世间罕见的大好人,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郭氏也跟着说道,“没错,大少爷为人挺不错的。他祖母也是一个样,和气又善良,是个妥妥的大好人。我跟你们说,我被关在陆家的时候,她还特意提着糕点过来探望我呢。”
但是,沈定松却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
“爹,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沈知文问道。
沈定松回道,“我在想知礼说的那些话,我们和陆家大少爷的关系其实也没好到这个份上,他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好呢?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这话一出,立刻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爹,我个人觉得,陆家大少爷其实也并非是乐于助人的大圣人。他之所以这么帮助我们,无非就是想膈应沈秋生一家罢了。”沈铭远分析道。
沈知文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我们和他非亲非故,就算他钱再多,也没必要帮助我们,但是……”
“但是,我们跟沈秋生有仇啊,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秋生看不惯我们,一心想把我们撵回老家。陆家大少爷在这个时候出手,对我们仗义相助,并大力扶持我们,估计是想气气沈秋生吧。”
“你想啊,沈秋生他们越是不想看到我们,我们一家在京城却活得好好的,他们心里肯定会不痛快。他们不痛快了,陆家大少爷和太夫人就高兴了。”
沈定松一听,咦,貌似还真是这个理呀。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家大少爷和沈秋生不和,他们家也和沈秋生不和,那么。陆家大少爷帮他们,也就很好理解了。
沈铭远担心沈定松会改变主意,又补充说道,“爹,你再想想,我们家一穷二白,没什么好利用的,他陆家大少爷图什么呢?”
“他们家有的是钱,他姑姑还是宫中的娘娘,所以他现在对我们的帮助,不过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而已。既然花一点点钱就可以让沈秋生不痛快,他为什么不干呢?”
沈知文和沈铭远的轮番劝说,很快就打消了沈定松的最后一点顾虑。
没错,既然沈秋生不帮他们,那也不能阻止他们接受别人的帮助。
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的他,是怎么也不想回到城西镇那个穷乡僻壤了,他要做人上人,他要过得风生水起。
确定从此定居在京城之后,沈家人喜气洋洋,个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过,月琴又提到了一个问题,“高兴归高兴,但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准备?万一哪天陆家大少爷不高兴了,把我们撵出去,那我们住哪里呀?”
“呸,你个乌鸦嘴,别说这种丧气的话。陆家大少爷既然愿意把房子借给我们,肯定不会在短期内收回去的。”沈知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