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惜十分忐忑,因为她知道沈知华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外向的人,之前她跟沈知华接触的时候,便知道了这一点。
现在他被人冤枉了,心里肯定会特别难过的。他本来就出身乡野,被人这样说,难保不会胡思乱想。
她必须当面告知沈知华,她相信他的人品,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的。
同时,她也要亲自告诉沈知华,她喜欢他,就在她们刚认识的那一天。
从小到大,她大大咧咧,胆大如虎,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就是一个行走的小霸王。
然而,在面对沈知华的时候,她却像个畏畏缩缩的缩头乌龟一般,胆怯懦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今天,她就要让自己面对这一事实,她要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她要坦承自己对沈知华的喜欢。
然而,当她来到陆府的时候,得知沈知华昨晚不辞而别,彻底离开了京城,眼泪汹涌,怎么也止不住。
“文惜,你别担心,知华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不可能自寻短见的。”周氏见费文惜面色大变,立刻劝道。
她知道费文惜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不会误会沈知华的品格,以为她这个时候是在担心沈知华的安危。
“你们确定他真的回家了吗?”费文惜擦了擦眼泪,突然问道。
“嗯,他说想回家,叫我们别担心。。”沈小龙扬了扬沈知华留下的信。
“行,我这就去找他。”费文惜说完后,招呼也不留一个,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陆府。
沈小荷看着费文惜匆忙离去的背影,对沈小虎说道:“之前你不是说你费姐姐人很好,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吗?现在看来,这事还真被你说中了。”
周氏一听这话,眼中充满不解,“你的意思是说,文惜真的喜欢上我们家知华了?”
沈小龙补充说道:“没错,上次知华哥便说过,他来京城的路上,跟费小姐住在同一间客栈。当时费小姐银袋子被偷,他又恰巧跟费小姐擦肩而过,被费小姐认作小偷,产生了极大的误会。”
“后来,知华哥的马车坏了,费小姐又好心邀他同乘了一段路。所以,在来到京城之前,知华哥和费小姐便已经相识了。”
周氏一听,的确如此,“或许文惜早就对知华情愫暗生,却一直没说出口。恰逢有人搞了这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文惜干脆拉着费老一道过来向知华道谢。”
听周氏这么一说,沈小兰也有了反应,“没错,本来我们家和费老就不是外人,知华哥救了文惜也是应该的。”
“前晚文惜对知华哥的态度是有些热情过度,我当时还以为她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如此看来,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这样一来,沈家人彻底放心了,沈知华算是因祸得福,赚到了。
费文彦才刚来到陆家门口,便见费文惜折返回家,忙问其究竟。
费文惜怒气满满地吼道,“我就说了,沈知华不可能是那种人,但你们偏偏不信他。你昨天居然还好意思揍了他五六拳,我恨死你了。现在他饱受委屈连夜回家了,你把人给我赔回来。”
费文彦还想多问两句,但因为他乘坐的是马车,而费文惜乘坐的是快马,根本就追不上。
等他赶回费府的时候,下人们回报,说费文惜急急忙忙地回府,取了个包袱后,又怒气冲冲地出门了。
“什么?她出门了?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呢?”费文彦对下人们吼道。
“我们也想拦,但拦不住啊。”下人们委屈地说。
费文彦这个时候怎么能不明白,费文惜去了哪里。他二话不说,立刻挑了四名高手,让他们往宁远县方向赶去,把费文惜给追回来。
而费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是不住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毛毛躁躁,做决定之前都不跟我商量呢?”
费老太太瞪着他,恼怒地说道:“和你商量又怎么样,难道你也同意她过去?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觉得那乡下来的是清白的?”
“你别用这种眼光看人,人的出身是没法选择的,但人的品行却是可以自我修炼的。你们不能因为人家出身乡野,就觉得人家居心叵测,这对人家不公平。”费宁说的话十分有哲理。
不过这话落在费老太太耳边,却是十分讽刺,“别跟我提什么品行不品行,他既然能让人演戏骗文惜,就说明他心思阴沉,不是什么好人。”
“就冲这一点,我没把他送去大牢,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老头子,你就是因为看着人家是农村出来的,就觉得人家心思单纯。其实人家就是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你被人骗了,还帮人说好话呢。”
碧春愣愣地站在角落里,听着费宁和费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地互怼。犹豫了很久之后,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老太太,奴婢有话要说,有件事情你理解反了。”
“理解反了?我什么事情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