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见朱氏居然把这事给抖了出去,也不觉得丢脸,反而振振有词。“你们是你们,秋生是秋生,他给我再多钱,也是他自己的心意,和你有关系吗?”
沈定柏真的不明白,自己的亲娘怎么会如此不知羞,居然还好意思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这种话。
要不是百分百确定他自己是郭氏的亲儿子,沈定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那个犄角卡拉捡回来的。
“娘,别说了,算我求你了,你别再说了,行吗?”沈定柏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一直苦苦哀求。
但郭氏要真的这么配合,那就不信郭了。沈定柏想息事宁人,她偏偏不。
她凄苦地向大家讲述自己的委屈,说沈定柏是徐家人的亲家,现在又有了锦绣山庄,居然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
朱氏哪里听得下去,当即吼道:“当初定柏在镇上做木匠,把所有的工钱都上交给你了。但他的腿不幸被砸断,你却一个铜板都不舍得出。哪怕手中有十几两银子,你都不愿意买药给他。”
“你现在在这里讲亲情,说你儿子如何如何对你不好。那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娘亲吗?你这般诋毁他,有意思吗?”
郭氏说不过朱氏,只是继续躺在地上呜呜大哭,看上去就像个泼妇一般。
沈定柏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今天是人家喜得贵子摆酒庆贺的日子,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
郭氏却不分时间和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生儿子没用,这是什么意思?是嫌自己不够丢人,是嫌自己不够讨人厌吗?
他愧疚地代替郭氏向主家道歉,并悄悄塞了二两银子过去,希望主家别计较。
而这请客的主人家,对郭氏也是挺了解的,知道她就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祸头子。再加上沈定柏诚意十足,因此也没露出太难看的脸色。
而后,匆匆赶来的沈定松愣住了,因为他一进门便见郭氏在地上嚎啕大哭,以为她受什么委屈了。
从旁人口中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对郭氏的厌恶越来越甚了。
郭氏对他很好,从小到大就一直偏袒着他,他是知道的。
他也十分感激郭氏,并准备好好孝敬她,但郭氏却根本就不注意自身的形象,也不顾及儿子的颜面,总是搞出各种丢脸的事情而不自知,因此他此刻也十分反感。
“娘,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别再惹事情了,大家这会儿都看着你呢。”忍着怒气,沈定柏把郭氏从地上拉了起来。
郭氏却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向沈定松哭诉了起来,“定松,你弟弟他现在是更加不把我这个娘当一回事了。他竟然连同他那坏婆娘一块欺负我,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堪。”
沈定松压低声音劝道,“算了吧,娘,你要有什么事等回头再说也不迟。现在这个场合,你要是再哭哭啼啼就太不像话了。”
郭氏却压根也不理解定松的良苦用心,自以为只要自己再闹腾下去,沈定柏一定会向自己妥协的。
而后边进来的沈知文和沈知礼,见郭氏又开始故态复萌,倒也不觉得奇怪,而是各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娘,你要再哭的话,那我也不理你了。”沈定松是真的生气了,怎么这郭氏脑子就是拎不清呢。
郭氏止住哭声,傲气地说:“要我不哭也可以,那你叫你弟弟立刻过来给我赔礼道歉,我就原谅他。”
沈定松无奈地看了看沈定柏,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沈定柏却嘲讽一笑,“哥,娘的脑子不清楚,难道你也跟着她犯糊涂吗?她一见到我,就像疯狗一样,对着我疯狂地乱吼乱叫,还扭曲事实,胡乱编排我的不是。难道你还要我跟她道歉?”
沈定松无奈地说道,“娘是长辈,你这个做儿子的谦让谦让自己的娘亲又怎么样?这里本来就不是讲理的地方,你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较真?我为什么不较真呢?既然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你不觉得这样很搞笑吗?难不成她每一次的无理取闹最后都归咎为是我的过错?”沈定柏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老二,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现在是特殊场合,你再怎么样也必须忍忍,要不然别人肯定会说我们家怎么怎么样。”沈定松还是试图说服沈定柏。
沈定柏才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他知道沈定松之所以要他向郭氏道歉,目的有二。
其一是为了让郭氏高兴,明白自己永远都干不过她。二是想让外人看看,郭氏是没有错的,一切都是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对。
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为了讨好郭氏而让自己受委屈,并让这些亲朋好友质疑?
而郭氏见沈定柏这么不听话,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犹豫了片刻,沈定柏和朱氏低声轻语了几句,接着又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递给了这主人家。
“叔,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