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荷的态度，打了如意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她还以为沈小荷碍于情面，就算不答应此事，也会楚楚可怜请求，或者搬一堆理由出来。

哪知道……哪知道她居然回答得如此直接！

江氏立刻佯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荷，你这是糊涂了吗？你可是区区一个庶女而已，怎么能肖想正妃之位呢？”

“要知道，炎公子的正妻，将来走出去可是代表着他和夫人的门面。你何德何能，可以站在炎公子的身边呢？以你这身份，当个侧妃已然算是高了，你还想怎么样？”

挺好的，如意夫人和刘嬷嬷现在不用浪费口水，都有人帮忙说教了，倒也乐个轻松。

沈小荷微微一笑，“祖母，你误会了，我从来没肖想过一定要当那什么正妃。只是炎公子对我情深义重，他的爱太重，我无法拒绝。”

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以为是她纠缠着裴炎不放呢？难道她就那么垃圾，那么不知廉耻吗？

林氏苦口婆心地说：“小荷，不是大伯母打击你。就算你将来嫁给了炎公子，你一无是处，根本无法在他的后院立足呀。”

“男人的后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炎公子是人中龙凤，将来的红颜知己只多不少。你要是当个侧妃，或许没有什么人针对你谋害你。你也可以安安心心陪在炎公子身边，一世无忧。”

“但炎公子的正妃之位太耀眼了，那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就算给你了，你也坐不稳的。你还年轻，当有自知之明才对，别好高骛远，做那不切实际的美梦。”

江氏跟着补充道：“没错，若是没有身份和能力的加持，小荷你就算有再多炎公子的宠爱，也是徒然，你注定坐不住那个位子。”

沈小荷含笑看着江氏和林氏轮番上阵说教，觉得这对婆媳口才真不错，若是搁在现代淘宝直播卖货，铁定能取得不俗的成绩。

听林氏这么说，她沈小荷不当正妃当侧妃，是件十全十美的好事，自己若是不听劝，就是不爱惜自己一般。

“祖母，大伯母，此事我不便多说，我相信炎公子自有定夺。”沈小荷不卑不亢地说。

她脑袋一没被驴踢，二没被门板夹，三没进水，为什么放着香喷喷的大老婆不当，去当个小老婆呢？

元静云和周氏原本知道如意夫人来找沈小荷说事，一开始是准备出来的，但被沈小荷给拒绝了。因为有些事，她不希望波及家人。

但她们知道江氏和林氏去了花厅后，也立马冲了出去。小荷只有一张嘴，如何说得过那么多张嘴，她们必须帮忙才行。

“见过夫人，夫人吉祥。”元静云等人急匆匆来到花厅，朝如意夫人行礼问安。

江氏见元静云出来后，立刻说道：“妹妹，你来得正好，如意夫人此番前来，是想要让小荷做炎公子的侧妃。这是好事一桩，但小荷却不答应，你快说服说服她。”

元静云微微欠身，紧接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已经老了，小孩子家家的事，我做不了主。”

江氏又看向周氏：“秋生家的，你来表个态吧，你觉得小荷配不配当炎公子的侧妃？”

这个问题，周氏还真是不好回答。若说配吧，正好如了她们的意。若说不配，无疑就是在贬低沈小荷。不管怎么回答，都不是好答案。

想了想，周氏干脆愣愣地说：“这男欢女爱是两个人的事，炎公子觉得配，小荷便配得上。若是炎公子觉得不配，小荷自然不配呀。”

666，这回答好，沈小荷不禁朝周氏眨了眨眼。想不到周氏现在居然变得这么灵活，回答问题都知道踢皮球了，给力啊！

江氏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于是继续说道：“你这孩子，我现在问的是你的意思，不是问炎公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如实回答吧。”

“虽说小荷是我的女儿，我不应该自夸。但既然母亲说到这事，那我就硬着头皮说下去。”

明明沈秋生的娘是元静云，但因为元静云为侧室，所以按照规矩，沈秋生和周氏必须尊称江氏为母亲。

“小荷聪明伶俐，热情大方，真诚善良，孝顺父母，团结家人，脾气温顺，性格外向，活泼开朗，玲珑剔透，没有心机，是个好孩子。”

周氏的回答滴水不漏，就是不说“配”或者“不配”。

“而且我个人觉得，这男女婚姻之事，般不般配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心意是否相通。炎公子聪颖睿智，想必有自己的想法，我等无权干涉。”

江氏却是冷哼一声，“虽然小荷是我陆府之人，但不是我非要看不起我们自家人，小荷这身份根本就上不得台面。炎公子超凡脱俗，岂是她一个庶女能肖想的？”

也就是这么巧，江氏话音刚落的时候，陆渊和陆蕴正好从外边归来了。

陆渊见如意夫人居然出现在自家，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小荷便像只小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