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证明沈小荷是无罪之身,所以江氏和陆蕴立刻亲昵地安抚她,言不由衷地道着歉。
沈小荷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淡淡地笑着。元家人见没有事了,于是也扬眉吐气起来。
至于江家,现在像泄气的气球一般,一下子变得颓废起来,就这么愣愣地站在一旁。他们是想离开,不过裴炎没发话,他们不敢走。
最尴尬的要数高公公了,原本他兴高采烈地来,准备好好表现一番,在德妃面前邀功,哪知道……
这下好了,偷鸡不着蚀把米。他自以为成竹在胸,根本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回去之后,他铁定少不了一顿雷霆暴击。
就在这时候,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却是被杨三生拖硬拽过来的安修年。
他进来陆府后,见花厅里满满当当围了一堆人,立刻面露遗憾。
安修年来到元静云面前,惋惜地叹道:“实在是对不住,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来迟了。你请节哀,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沈小荷听了这话,立刻掐了他一把,“你这什么话?我祖父又没死,节什么哀?”
安修年立马反问,“什么?你祖父竟然没有死?啊……不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他没事,为什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沈小龙立马解释道:“安神医,我祖父突然昏迷不醒,太医来了也没办法。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把你请过来。”
“正好,今天有人说我祖父是被邪祟所害,所以特意请了法师过来。结果,那所谓的法师装神弄鬼一番后,说小荷房间有异常。然后侍女们进去搜房,从里头发现两个布人偶。”
“一个人偶上插着银针,写着我祖父的名讳和生辰八字。另一个人偶上缝着头发染了血,上边是炎公子的名讳和生辰八字。”
“于是,大家断定是小荷祸害我祖父,并对炎公子下情咒。不过现在真相大白,小荷平安无事。你现在来得正是时候,可以检查下我祖父的身体,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安修年立马说道:“哎呦,来迟了,又错过了免费的好戏。我生活太单调了,早知道今天有这么精彩的戏码,我就提前过来这里看戏了。”
现在已然是深夜,估计是半夜一二点钟,但大家皆无睡意。尤其是冯威,因为他是知道安修年的性格。据说他给人看病全靠心情,有时候就算别人出大价钱,他也不为所动。
如今,见他和沈小荷试图很熟稔,二人说话的时候自然亲昵,而且沈小荷刚刚掐了他一把,他还若无其事地笑嘻嘻。冯威料想,沈小荷怕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元家人今天是准备在陆家住下了,难得扬眉吐气一回,他们自然不能这么快离开。他们要看看陆渊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盼着陆渊能快点醒来,这样,他们就能跟他要个交待。
毕竟沈秋生一家的身份现在不明不白,虽然陆渊把他们带回了陆家,但到底还没有过宗亲族老那一关。只要一天没上陆家的家谱,那么沈秋生便不是正宗的陆家人,便当不得陆家二老爷这个称呼。
安修年不愧是神医,经过望闻问切后,直接断定陆渊不是病,只是被人下了药,这药对身体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只会让人晕厥。
所以陆渊在晕倒之前,还有精力管陆境培摔死沈小虎宠物的事,时间一到,药效发挥作用,便直接倒地。
裴炎听完安修年的分析后,忙问道:“安神医,这药从何而来?你知不知道京城何处可买得这种奇药?”
安修年回道:“这药出自苗疆,多是用一些稀缺药草秘练而成。只要有银子,不难买到。”
说到这的时候,安修年又联想到元静云身上也曾被人下过毒药。那药的剂量不大,通过日积月累,致使精神崩溃,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
高公公过来打了回酱油,无趣又尴尬。想了想,还是准备走人。
不过,他刚和裴炎及江氏告辞后,裴炎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高公公,明天是你那边派人过来接小荷进宫,还是我派人来接?”
高公公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杨三立刻贴心地解释:“高公公,你先前不是说德妃娘娘要请小荷姑娘进宫问话吗?现在是半夜三更,估计娘娘已经歇着了,所以小荷姑娘只能明日一早再入宫。”
高公公立马回道:“小荷小姐,明日一早,咱家会派软轿过来接你。”
“行,如此就有劳高公公了。”沈小荷不卑不亢地说。
反正现在这事水落石出,费宁和冯威可是亲眼见证了事情的经过,加上有裴炎护着,所以就算明日去见德妃,她也不怕。
而江家人这会儿留在这里,也不是滋味,很快也跟着离开了。
倒是冯威,被裴炎郑重地道谢后,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他本就是裴炎阵营的人,今天纯属是被费宁求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