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沈小梅这么勤快,因此郭氏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乐呵呵地跟着刘婆子一道做菜。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家里有钱了,郭氏觉得扬眉吐气,就连背脊也比往日直了不少。
“咦,怎么我大哥还没过来?难不成他今日还要去徐府做事?”沈小梅一边择菜,一边问道。
“鬼知道他哟,他现在有自己的主意了,说也说不动,管又管不了,偏偏你爹又不准他回来住,所以我对他的事也不是很了解。”郭氏说道。
如今的她终于有了一种老人迟暮的感觉,说话也没有了以往的锐利。毕竟在去年没分家之前,他们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一块生活,别提有多热闹。
而后,沈秋生和沈定柏两家先后搬出去,就剩下他们老两口和沈定松一家了。现在,李氏跟林娟儿先后和离走了,沈知文也搬出去了,这个家是越发空荡荡,没有人气了。
“对了,奶,回头你得跟大哥说说,让他劝月琴以后别涂脂抹粉了,要不然生出来的孩子怕是不健康。我上回听人说了,有个商户也养了个从良女。那女的又是涂脂抹粉又是喝酒,最后生了个怪胎出来。”沈小梅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涂脂抹粉多了会生怪胎?”郭氏一听,立刻急了。
“对呀,我这也是听人说的。若是大哥有儿子倒也无妨,可他刚刚才和离了,膝下又没有儿子。若是月琴不注意点,生个怪胎出来,那该如何是好啊?”沈小梅说道。
“虽然月琴是从风月场所出来的,肚子里的孩子也说不准是不是我大哥的,但那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还是得多加注意才行。”
一旁的刘婆子快速瞟了沈小梅一眼,然后又默默地低头炒菜,没有说话。她既然是家仆,那只有干活的份,其他事轮不到她操心。
她是知道沈家现在得了一大笔钱,但她想不到像沈小梅这种直肠子、有事向来直接显摆在脸上的人,也突然变得这么有心计了,居然暗戳戳地给郭氏上起了眼药。
不得不说,沈小梅的话让郭氏上心了,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若有所思地发起了呆。
沈小梅见郭氏俨然有了想法,立刻趁热打铁地说道,“奶,不是我说,我们家拿主意的只能是我爹,我大哥和二哥年轻气盛,一个两个都靠不住。”
“而且我大哥自从考秀才落榜之后,整个人变得心浮气躁,完全不听劝了。不仅无缘无故和娟儿嫂子吵架,还和月琴在外边过起了没羞没臊的日子,害我爹蒙羞。”
“我想呀,我大哥以前那么听话的一个人,突然变得这么叛逆,必然少不了月琴的煽风点火。要不是月琴的教唆和怂恿,我大哥这个读书人怎么会变得那么不讲礼义廉耻,宁可被别人嘲笑,也要跟她这么个风尘女子在一块呢?”
郭氏越听越气,越听越觉得不得劲。没错,沈知文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但后边却突然变得叛逆无比,不顾大着肚子的林娟儿,偷偷去外边找乐子,这其中必然少不了月琴的“功劳”。
那二千两银子数额太大了,保不准知文这个败家子会没有分寸,成天胡乱挥霍,到时候连渣都不剩。不行,还是得想办法叫他把一部分钱拿回来才行。
斟酌了一下,郭氏便立刻急匆匆地跑去里屋,和沈定松商量对策,看看这事该怎么办才行。
不多时,意气风发的沈知文也过来了。当然,沈知文知道沈定松厌恶月琴的身份,不想对着她,因此他今天也没敢把她带过来。
不过没关系,沈定松容得下也好,容不下也罢,等到时候月琴生个儿子出来,不愁沈定松不认她这个孩子的生母。
“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沈小梅看到沈知文过来后,立刻变得笑容可掬,看起来别提有多亲昵。
“爹呢?怎么没见着他?”沈知文见向来喜欢在院中端坐看书的沈定松,这会儿居然不见了人影,忙问道。
“爹在房间呢,奶刚刚过去了,他们应该在房间里头商量事情吧。”沈小梅若无其事地说。
“商量事情?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过去看看。”因为家里发了一大笔横财的关系,沈知文感觉和家里又拉近了距离,所以说话和走路也像往日那般自在随意了。
他刚去到沈定松的门前,便见郭氏和沈定松从里头出来,表情十分严肃。
“爹,奶,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严肃,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沈知文问道。
沈定松开门见山地说,“知文,我也不想兜圈子了,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管你同意或不同意,你都必须履行。”
“什么事?”听沈定松这么说,沈知文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这应该和那两千两银子有关。
果然,下一刻沈定松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和你奶刚刚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你太年轻了。外边的诱惑太大了,那两千两银子留在你手中,怕是存不住。因此我想让你把一部分银子交回来,放在我手中保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