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此时正和李氏一道,把刚弄出来的麦芽糖揉打成形。因为动作不熟练,所以他操作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看起来很滑稽。
他把挖了两勺红色的果酱倒入在麦芽糖浆中,不断来回拉扯揉打,让果酱完全和麦芽糖融合在一起。
混合了果酱的麦芽糖,吃起来除了有麦芽的甜香之气外,味道酸酸甜甜,浓郁的水果味更好地中和了糖的甜腻。
石头娘看到他这般勤快,不仅没有替李氏感到欣慰,眼神中反而还有一丝警惕和提防。
不怪石头娘这么小心翼翼,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知礼以前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这么勤快,有问题吗?绝对有问题。
毕竟沈知礼以前在花山村时,名声就不太好,好吃懒做,脾气暴躁,经常和一群毛头小子四处捣蛋。
现在他不请自来,勤快地干起了活,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呀。
石头娘做了几种假设,第一,沈知礼无事献殷勤,兴许是想偷师。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李氏已经学会并改进了制糖的工艺,沈知礼要想学,直接问李氏就行了,没必要自己特意过来学。
第二,沈知礼是存心过来搞破坏的。指不准他是想往里头掺东西,比如泻药和毒药等等。
这个想法一出,石头娘吓得不轻,连带这不敢离开沈知礼太远。担心他趁人不注意时,会真的往里头搁东西。
万一沈知礼真的搞鬼的话,顾客吃了身体会受损,而且她们自家的招牌也会被砸,届时她们的订单也会下跌。
越想越怕,越怕越紧张,所以石头娘干脆哪儿也不去,就站在沈知礼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看他会不会使什么幺蛾子。
沈知礼一开始并不知道石头娘为什么老是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直到很久过后,他才反应过来。
“婶子,你这是在防着我吗?”沈知礼试探着问道。
石头娘想也不想便否认了,“哪有的事,我就是想看看你这操作手法对不对,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你盯着我足足小半个时辰了,你不需要干活吗?”沈知礼又问。
“没事,最近活儿不急,我很闲。”石头娘再道。
沈知礼明白她这是不放心自己,担心自己会在这糖浆里头“加料”,于是处理好手中的工作,便自觉地去了劈柴。
“喂,你家知礼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无缘无故过来帮忙,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石头娘碰了碰李氏的胳膊。
李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过去我房子那边,帮我打扫卫生,然后便跟着我过来了。”
“那……万一他真的要做手脚呢?”石头娘还是有点不放心。
“要是他真的不安好心,我会和他断绝关系,权当没有他这么个儿子。”李氏神色淡淡地说。
平心而论,她也希望沈知礼这是思想开窍,准备改过自新,做个好人。要是沈知礼真的要搞事情,她绝不会原谅的。
不过,大半天过去,沈知礼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干活,这一下,石头娘更紧张了。
这家伙就是懒虫中的王,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呢?若是他是故意演戏给大家看的,那也应该有个度呀。话说都这么久了,他还不累吗?这不符合常理呀。
等做好午饭时,四人围坐在一块时,秀秀终于提出了质疑。
“沈知礼,你这葫芦礼卖的是什么药?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知礼反问:“目的?我为什么要有目的?我只是心疼我娘太辛苦,想为我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是吗?你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了?你不觉得你现在举止怪异,很难让人信服吗?”秀秀又问。
沈知礼扒了一口饭,边吃边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也不多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反正我没有其他心思,只是想着帮下我娘的忙而已。当然,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放心我,我以后不会来了。”
石头娘讪讪一笑,“知礼,你别怪我们多想,只是你以前有点那个,不得不让人怀疑呀。今天的你勤快又认真,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所以我们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
李氏听到这话后,也没生气,石头娘说得没错,沈知礼以前真的是混球,别说石头娘她们有点起疑,就连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
沈知礼解释道:“如果我说我想改变现状,你们相信吗?”
秀秀毫不留情地说:“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你还是别装了吧,你看看你在这儿呆了小半天,搞得我们每个人都不自在。”
沈知礼认真地说:“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对我们刮目相看,但我是真的想改头换面,做个好人。我现在终于觉悟了,有了羞耻心,觉得以前的自己可悲又可笑。”
“对比起来,小荷她们孤陋寡闻,大字不识一个,连远门都没出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