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沈小荷跟李掌柜讨论这猪肉条的味道时,突然有工人匆匆赶过来,说花厅那边发生了大事,要她快些过去。
“什么大事?难道又有刺客?”沈小荷反问道。
“不是刺客,那几个人是从花山村那边过来的,据说是你的三叔公还是什么的,还有一个老太婆在那里哭哭啼啼呢。”这名工人说道。
老太婆?哭哭啼啼?沈小荷一听到这三个字,立刻联想到了郭氏这人才,毕竟她的特长就是哭闹和撒泼,这一听便是她的人设。
“是我奶吗?她什么时候来的?”沈小荷反问。
“不,不是老夫人,是你的亲戚,她在那儿哭,怎么也哄不住。”工人说道。毕竟郭氏是沈小荷的亲奶奶,是沈秋生的爹,山庄里的人全都认识呢。
“不是我奶?那会是谁呢?难道是我姑奶奶?”沈小荷又联想到沈桂花这货了。
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战斗力同样不弱,完全可以和郭氏比肩了。一样的贪心,一样的厚脸皮,一样的喜欢恶人先告状。
低声咒骂了一句,沈小荷便告别了李掌柜,匆匆往花厅那边走去。
花厅设立在山庄入口没多远,挨着沈家人的住所。附近有专人看守。工人们不得进入,平时里一般用作山庄的内部人员开会讨论,或者晚饭后休息喝茶用。当然,还用来招待自家的宾客和好友。
因为有些焦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沈小荷走得特别急,很快便气喘吁吁来到了花厅那儿。
一进入之后,她才发现沈秋生夫妇,沈定柏夫妇,还有徐麒卢辛等人也在。看来,自己是最后一个来到的。
而沈小荷这个时候也终于知道了那名工人说的老太婆是谁。原来是五奶奶呀,她不仅是以前在花山村的邻居,也是关系比较近的族亲。
她坐在椅子上,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己,看上去好像是家人死了或者残了一样,甚是悲戚。
再看其他几个村民,同样表情不怎么好看。三叔公,大堂叔,堂姑姑,还有一个旁支的堂哥,看起来各怀心事,愁眉苦脸呀。
而沈老头见着沈小荷后,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愧疚和不安。
“各位亲戚们,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呀?”沈小荷走向正中间的三个主位,直接坐在了最中间。
之所以坐中间的主位,也是大家一致同意的,这锦绣山庄怎么起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以说全靠沈小荷的脑子,还有裴炎的银子,因此徐麒和卢辛也是直接认可她为庄主。
至于沈秋生和沈定柏,本就是没文化的农民和工匠,现在能够发光发热,已经很知足了。他们也十分支持沈小荷坐主位,毕竟在工作面前,年龄辈分什么的,必须靠边。
而三叔公看沈小荷现在架势十足,隐隐有了领导者的风范,于是不由得谄媚地夸道:“小荷,真是女大十八变呀,想不到当年的小小丫头,竟然变成了一庄之主呀。”
“就是就是,前几年她还小小个,每次来到我家,都叫我给她剥橘子和花生呢。”大堂叔附和道。
沈小荷心下嘲讽,却依然笑吟吟地看向众人,“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总要学着成长吧。”
三叔公,以前还和他婆娘骂过自己是赔钱货和蠢蛋。而大堂叔就更有意思了,凭借原主残留下来的记忆,沈小荷清晰地记得他以前给自己喂过烂裤子,还有变质了的花生。
啧啧,这货抠门至极,对原主很不待见,唯一大方施舍一回,也是给的坏食物。真不知道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居然还好意思提起来。他怕是以为原主年纪小,不懂事吧。
“几位长辈,一路赶来想必很累吧,还是先喝杯茶水止止渴吧。”沈小荷说道。
而哭得惨绝人寰的五奶奶听罢,这才停止了哭泣,暂停流泪了。
看到她这模样,沈小荷觉得她可以直接去演戏了,其他戏不好说,但哭戏绝对是杠杠的好。
五奶奶的眼泪说来就来,说停就停,比那些需要滴眼药水和风油精演哭戏的演员们强多了。
沈秋生和沈定柏相看一眼,便默默地来到沈小荷左手下方,和三叔公等人相对而坐。
沈家人这个时候全是默契十足,全都默默地坐着,没有主动开口问话。一时之间,这花厅的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没关系,只要沈家人不尴尬,尴尬的便是别人。无所谓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才没那么蠢呢。
而三叔公和五奶奶几人相看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理解,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容易吗?不容易,他们可是特意从花山村坐牛车到城西镇,再从城西镇换马车到了宁远县,而后来到锦绣山庄。
这虽然不能说是远道而来,千里迢迢什么的,但也不算轻松。他们几个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有好几个铜板的车费,才来到这儿,怎么沈家没人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来这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