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现在有些后悔,万一香莲真的出了岔子,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儿呀。早知道刚刚就别过去吓香莲了,这样她也不会被呛到。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三四拳头下去,那个云吞便从香莲口中给喷出来了。
香莲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立刻像脱水已久的鱼儿遇到水一样,饥渴地深呼吸了几下。
而那个同样忐忑不安的摊主,高高悬起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还好没事,要不然他的摊子里出了人命,以后就不用做生意了。
香莲感觉身体恢复正常了,而后便颤颤巍巍地起身,一步一步朝郭氏走去。
郭氏见香莲虽然已经没事了,但因为刚刚闭气太久,以致于脸颊还是通红得吓人,所以也有愧疚。
她正想跟香莲说声对不起,谁知香莲却突然伸手,狠狠地挥了一巴掌过去。
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的郭氏险些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欲坠,幸好撞上一张桌子,这才没摔下去。
“你个死老太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可以明说呀,有必要害我性命吗?”香莲愤怒地质问。
郭氏在过去是何等风光呀,出嫁前,她的娘家嫂子对她不错,没有让她受过气。
出嫁后,她的公婆早死,自己当家做主,好不快活。小姑子沈桂花和她又是同一类人,二人臭味相投,基本没有矛盾。
就连三个儿媳妇进门后,也没人敢刁难她,最多就是顶几句嘴而已。基本都是乖乖听话,掀不起浪花。
而沈小荷沈小菊这几个孙女虽然性格直,会顶嘴,会偷东西吃,会和她做对,但也从来不敢动手。
没想到,香莲这个没名没分的,今天居然还敢叫嚣,看来她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呀。
围观的路人们纷纷对郭氏指指点点,指责她居心叵测,居然敢加害自己的儿媳妇,实在是罔顾王法,太残忍了。
郭氏轻轻拍了两下胸口,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哭了起来。
“老天爷呀,我不活了,这什么世道呀?当儿媳妇居然也敢欺负婆母,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婆母,还有没有天理呀。”郭氏干嚎道。
旁边有个年轻的少妇听到郭氏的话后,愤愤然地说,“你这个恶婆婆也太会反咬人了,明明就是你谋害你儿媳妇未遂,你儿媳妇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了,你居然还有脸在这儿撒泼?”
旁边一个中年汉子附和:“没错,你这恶人居然也好意思先告状?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的儿媳妇差点被活活呛死,你这个黑心肝的歹妇。”
“没错,亏得你儿媳妇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居然这么凶残。不用多说,看你这刻薄的长相,便知你是个恶婆婆。”
郭氏继续嚎哭:“她那是自己吃东西呛到,关我什么事?难道是我掰开她的嘴,强行把这云吞塞进她的嘴巴,让她被呛吗?”
“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们,你们是眼睛瞎了吗?她自己吃云吞呛到了,二话不说就打了我这么一巴掌,你们这些人居然还说我黑心肝?”
那中年汉子一听,原来是那做儿媳妇的自己呛到的呀!可是,为什么她脱离险境后,要打自己的婆婆一巴掌呢?
“你胡说,你这个死老外婆,要不是因为你故意在我身后大声说话,我会被吓到吗?”香莲怒斥道。
“我怎么个大声了,要不是做了亏心事,你会被吓到吗?”郭氏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你这个刁媳,在家欺负我不说,还时常在我儿子面前挑拨离间,出来外面了还要冤枉我。我告诉你,你今天打了我一巴掌,我绝对不会善了。”
围观的人又迅速转移了风向,想不过这儿媳妇这么彪悍呀,在家欺负老人,出来外边还不放过。这么不孝的儿媳妇,实在是不听话,得好好治治才行。
而郭氏见原本对她恶脸相对的路人们态度大变,纷纷用怜悯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又立刻哭诉起来。
“各位有所不知呀,家里最近出了点事,需要用钱。我看我儿子每天愁眉苦脸,她却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于是叫她把戴着的镯子拿去当了,等以后有钱了给她买个新的。”
“为了他们的小家庭,我省吃俭用,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她却每天想着如何打扮,一点也不考虑家里的事情,因为这事,她天天甩脸色给我看呢。”
“知道我儿子紧张她肚子里的骨血,于是她就借口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天天不吃不喝,想要以此逼我把她的镯子赎回来。我也觉得挺自责的,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你梳妆打是重要,能重要过自家男人的事吗?”
“我寻思着,这人嘛,饿个一天两天也死不了,于是也没在意。想着等她冷静冷静,后边应该会恢复正常的。可是她偏不,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一样,每天不吃饭。”
“今日她一出门,我便悄悄跟在她屁股后头,想看看她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