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八天就这么过去了。
李氏以前没干过重活累活,所以这段时间腰酸背痛,但她虽然嘴上时常喊苦喊累,手头上却没闲过来。
她看着石头娘和秀秀,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驴一样,每天不停地忙活着。
当然,她和石头娘也因为每天长时间相处,建立出了深厚的工友情谊。
李氏这段时间因为经常吃麦芽糖,嘴巴都麻木了,现在听到“吃糖”二字,都会觉得恐怖。
她看着一板板刚做出来的雪白麦芽糖后,再次觉得饱胀。没办法,她现在从早到傍晚都对着麦芽糖和米花糖,已经完全不想体会甜蜜的滋味了。
“石头娘,我看你这酸枣膏不错,酸甜可口,甚是开胃。你说,要是我们往这麦芽糖里家着酸枣膏,味道会不会也这么酸酸甜甜。”李氏突然问道。
石头娘一听,立刻说道:“这方法是小荷手把手教会我的,这麦芽糖一直都是加芝麻和花生碎,怎么可以加酸枣膏呢?”
李氏立刻说道:“这卖来卖去都是那一个味道,我吃着都觉得有些腻,不知那些顾客买回家之后,会不会也容易吃腻。”
石头娘坚持说道:“不行,这方子是小荷弄出来的,她怎么教我便怎么做。我们不能乱来,万一砸坏了小荷的招牌,那就完蛋了。”
不过秀秀却道:“娘,我觉得大婶子说得没错,要不我们试做一小部分吧。若是成功的话,往后可以增加一些口味,不至于那么单调。若是失败了也无所谓,我们自己吃也无妨呀。”
石头娘还是不同意,她向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想冒险,于是说道:“你们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我觉得没必要。一来我不想冒险,二来我们现在订单多,供不应求,就算卖单一的口味也无所谓。”
李氏听到她这么说,突然问出来一个问题:“石头娘,我想问一下,你准备一直制糖吗?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难道你希望你家秀秀以后一直做这体力活。”
石头娘听到了重点,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氏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既然可以偷懒挣大钱,那我们也没必要这么辛苦。”
石头娘听罢,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想不到,李氏终于是过不去这关,来这儿做了七八天,便不想干了。
“哎呀,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干不来,而且觉得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你却墨守陈规,不懂变通。”李氏见石头娘面色一沉,立刻解释道。
“你想呀,当初小荷她们家忙不过来,所以才叫你和秀秀一道过来帮忙。而如今你和秀秀忙不过来,怎么就没想过请人帮忙呢?”
“不能请人。”石头娘说道,“我们这制糖的手艺很值钱,可以说只要我们肯干,就算到老也不愁吃穿。若是请人了,万一这制糖的方子泄露出去了,那我们的铁饭碗就不保了。”石头娘这般分析道。
她不想大富大贵,只想着安安稳稳挣钱,细水长流,生活美好。那发大财什么的,她从来就不曾肖想过。
李氏再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只要我们不请人直接制糖,不就可以了吗?”
“你的意思是……”
“这浸泡后的小麦,长出麦芽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所以我们可以约定好日期,请某些人帮我们在她家中浸泡小麦,并催长出麦芽,到时间后把这麦芽全部切割好,再交给我们。”李氏解释道。
“我们再另外去别的地方,请别人帮我们蒸好糯米饭,并把糯米饭和切碎的麦芽混合搅拌发酵,到时候连缸一并送过来我们这边。”
“等它们到达我们手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把麦芽糖浆挤出来,再请工人炒糖浆,熬成糖。这样一来,这些工序从头到尾都是分开的,并没人知道这完整的工艺。”
秀秀一听,立刻表示同意,毕竟她还是个少女,日复一日地重复这些工作,早已经厌烦了。
“不行,我既然答应了小荷保守秘密,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这制造工艺。”石头娘态度坚决地说。“再说了,请工人要花不少银子,没那个必要。”
李氏一听,又继续劝道:“哎呀,你的算法不对。我们请的人多了,那干的活自然也多,最终做出来的分量也大了几倍,挣的钱同样多了呀。”
“难道你不想花最少的钱和时间,舒舒服服挣更多钱?”李氏再问。
石头娘老实人一个,还是不同意:“可是……”
秀秀又开口了:“娘,这活儿还是有些累,说真的,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干多久。你不怕苦,但不代表我不怕苦呀。”
“像大婶子说的那样,做麦芽糖可以把那些工序分拆开来,请工人帮忙。那我们做米花糖也同样可以如此呀,像蒸糯米饭,晒饭粒,炒花生和炒芝麻,这些零散的活儿,我们也可以请人呀。”
“像我们附近也有不少贫困的家庭,有不少需要带孩子的家庭主妇,我们这活拆开来看的话,挺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