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沈定松吃得特别不是滋味,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他从来没想过,自小便被他压一头的老二老三,现在竟然飞黄腾达起来,把他远远甩在后头。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和理由去愤怒了,因为他们已经分家了,沈秋生和沈定柏未来怎么样,可以说和他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了。
众人吃完饭后,走出饭堂,便见工人们浩浩荡荡走向一排大房子。
周禹有些好奇,问道:“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沈秋生说道:“他们这是去宿舍休息,每日午后,他们都有大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这样下午精力会更加充沛,干起活来也更有劲。”
周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呀,想不到做你们家的工人这么舒服。过去那么多年,我可从来没听过有哪个东家让工人中午休息的。”
沈小荷慌忙接话:“这些是裴公子家的工人,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就是纯跑腿干活的。”
其实她不说倒还没什么,这一开口,倒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沈定松看在眼里,没再吱声。
看来,老三他们是铁定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他们这是担心他会上门打秋风呀。
沈定松感觉得不到尊重,人格遭到了羞辱,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看着周禹和几个同僚,不停地跟沈秋生和沈定柏说着话。
……
等沈定松和他的几个同僚们离开后,已经是下午了,工人们也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开始工作,沈家人也散开来了,各自忙各自的事。
沈小荷打了个呵欠,便和沈小兰说她现在犯困,得去睡一觉。不过临走的时候,又被卢辛拉着,讨论了一会关于果树苗和鱼苗的事。
好不容易,把事情都解决了,沈小荷这才回房睡觉。这段时间她都在想着如何开发新项目,以至于脑瓜子犯疼。
不过,她刚进房间门,便被屋里头坐着的人给吓着了。
“裴炎,你怎么过来了?你这闷声不吭的,把我给吓死了。”沈小荷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不过,裴炎却没接话,而是哀怨地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你干嘛?啧啧,这苦瓜脸难看死了,看起来就跟怨妇没什么差别。”沈小荷笑嘻嘻地说。
“沈小荷,你还笑得出来?”裴炎不悦地说。
“怎么了?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哎呦,不就是吃饭的时候吓了吓你而已,有必要较真吗?”沈小荷抬手捏了捏裴炎那俊脸,不以为然地说道。
裴炎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而后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先前你说我和你有缘无分,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嗯?”
沈小荷立刻反应过来,裴炎这是因为她在沈定松面前说过的话而记仇呢。
于是立刻解释道:“裴炎,你听我解释,我那是故意说给我大伯听的,我大伯那个人向来喜欢占我家的便宜,因此我担心他知道你和我关系亲密,会过来打秋风。”
“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难道我以后不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那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出现在你们沈家亲戚面前?”裴炎再问。
“不是,这不过是时机还没成熟,我怕他搞事情嘛。你又不是刚认识这么大伯,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呢?”沈小荷继续解释。
“你们家那么怕你大伯家,要不,我把他们弄去牢里或者弄死他,这样你们以后就见不到他了,你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裴炎想出了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不行哪,你怎么那么残暴?”沈小荷听到他竟然这般胡言乱语,马上说道:“你可别搞事情呀,不管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爹的大哥。”
“那要不我我把他调去外地,再给他多开些工钱,让他没机会回来。这样你家人也可以安心了,保证以后不会被他给打扰。”裴炎又道。
沈小荷一听,咦,这主意还真不错,貌似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这样可以让沈定松彻底远离他们两家人,以后不会再搞事情了。
不过转念一想,沈老头年纪大了,想必他也不舍得和大儿子分开。若是他跟过去,肯定不能适应,还是算了吧。
见裴炎还握着她的手腕,沈小荷随即往后一抽,“松手呀,猪头。”
“你看不到我在生气吗?”裴炎不仅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沈小荷微微一笑,而后低头在他额头上一吻,“现在有没有消气?”
“没有。”裴炎心花怒放,脸上犯起了一片可疑的绯红。
这些天,他时不时会纠缠着沈小荷,来个抱抱或者亲亲,这还是沈小荷头一回主动亲他呢。
沈小荷见他一脸羞涩,眼神不自然地躲开,心想:恋人间没有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裴炎还沉浸在刚刚的愉悦之中,沈小荷突然再次把脑袋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