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刻,杨三又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袱,里头是几包药材。
“小荷姑娘,还好我带来了公子的药过来。要不我们先去熬药,让公子好好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缓过来。”
杨三话音刚落,周氏立刻把药包拿走,“我这就去给裴公子煎药。”
而朱氏也跟了过去,“那我去炖锅鸡汤,裴公子得补补。”
沈定柏和沈秋生跟着说道:“外边这么多工人受伤,我们出去看看。”
片刻之后,杨三把沈小兰、徐麒沈小菊和卢辛一道赶走,“我们出去吧,别打扰裴公子休息了。”
卢辛见沈小荷还留在房间,张口欲叫上她,却被杨三不由分说地拽走了。
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沈小荷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床前,盯着裴炎出神。
她现在心思复杂,说不出的难受。裴炎身重剧毒,上回她便知道了。在药王谷的时候,她也见过那药浴针灸后排出来的黑血。
两次了,裴炎两次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这般冒险。
她现在有点彷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醒过来的裴炎。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她就是一个正常的俗人,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面对着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为自己连命都不要了,沈小荷感觉心乱如麻,整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
把被子掖好了,沈小荷叹了口气,而后惆怅地离开了。就在她离开后,躺在床上的裴炎迅速睁开了眼睛。
早已经有工人去外边请人了四五个大夫,给这些受伤的工人们治伤。卢辛坐在里头,疼得鬼哭狼嚎。
“别动,这是活血化瘀的药,搽几天就好了。”徐麒一边给卢辛抹药,一边说道。
卢辛却问道:“刚刚那个,就是你们之前说过的裴公子?那个有钱有势的裴公子?”
徐麒白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哦。”卢辛没再说话了,只是脸上的失望之色更加浓了。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就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而已,除了钱多,别无优点。没想到对方长得那般俊俏,芝兰玉树,而且对小荷那么好。
“兄弟,知难而退吧你。”徐麒作为卢辛的好朋友,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
“唉,我早就明白你的想法。之前不直接和你说,是怕打击你。现在你也看到了本尊了,应该死心了吧。”
卢辛接着又问:“那小荷喜欢他吗?小荷生性不喜约束,最爱自由,怕是不喜欢去京城吧?”
徐麒不客气地说:“小荷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她的菜。”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问。”受到雷霆暴击的卢辛不吭声了。
沈定柏和沈秋生已经命人去报官,这事显然和吴县令吴俊才二人有关。虽然他们没证据,但还是要去问问吴县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人们个个都很生气,愤怒地表示要再次去县衙门口,向吴县令讨个说法。他们兢兢业业的干活,又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什么要招来这等横祸呢?
再说吴县令,因为牛头帮的人离开宁远县,所以心情也舒服了不少。
很快便叫人在整个宁远县贴了不少剿匪的告示,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也好给那些闹事的人一个交代,至于最终能不能把那些土匪抓到,自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他还来不及高兴,便有官差过来禀报,说外边又来了乌泱泱一大片人,吵着要他给个说法。
“真是糟心,这群人就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着实令人讨厌。”吴县令嘀咕道,然后不情不愿地来到县衙门口。
等他一出来后,工人们便立刻大喊大叫,不停地咆哮着,甚至用各种难听的脏话问候起了吴县令的祖宗。
旁边的官差们见这些工人情绪激动,纷纷用身体做成人墙,拦住了他们,不然吴县令铁定被他们给挤成肉酱。
“青天大老爷,昨天傍晚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会把那些土匪给剿灭吗?怎么今天他们还敢上山闹事?”
“大人,都已经说了,我们就是讨口饭吃。你现在不作为,任由那些土匪去锦绣山庄闹事,便是要砸了我们的饭碗,你这样做就不怕招报应吗?”
“大人,那些土匪该不是给了你好处吧?他们接连两次这般欺负我们,你若再袖手旁观,我们也只能往上面告状了。”
见这些工人义愤填膺,一个比一个愤怒,吴县令有点迷迷糊糊,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吃错了药,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要扒了他的皮一样。”
他摆了摆手,而后故作亲切地问道:“大家冷静冷静,你们别争先恐后地说话。先来个人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为何事而来?”
有人立刻抬着那两具杀手的尸体过来,摆在了县衙门口的正中间,看起来格外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