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徐麒喜欢沈小荷,以及沈秋生觉得徐麒人品不错时,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待裴炎回到小院时,玳瑁刚熬好汤药没多久。当然,因为之前徐慧心爬床之事,裴炎直接弃了那个院子,现在换了个新院子。
“公子,再过十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时候要不要告诉徐老太太,让她帮忙庆祝庆祝。”玳瑁询问道。
裴炎如今远离了京城,那边虽然不能给他过生日,但每年都会派人送厚礼过来。
“不了,不需要。”裴炎冷淡地回道。
“公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远离京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放心吧,等夫人处理好那边的的事情,一定会立刻把你接回去。”玳瑁见裴炎面色深沉,劝慰道。
“再说了,你现在余毒未清,在这儿养养身体也挺好的。这儿风平浪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最适合养伤了。”
裴炎听后,只得胡乱应了句,而后便心不在焉地回了房间。
“哎,公子,别走,这汤药差不多放凉了,这会儿喝正合适呢。”见裴炎要走,玳瑁慌忙把药端了过去。
裴炎接过药,看着这黝黑的汤药皱了皱眉,而后眼一闭,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完了。
玳瑁笑盈盈地看着他顺从喝完药,而后递给他一枚蜜饯。知道裴炎怕苦,所以她早早就取了枚蜜饯。
裴炎把蜜饯放入口中,甘甜之味立刻把药汤的苦涩之气给冲散,他看着玳瑁,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玳瑁,为了照顾我,你特意远离家乡,有没有后悔过?你会不会想念你的未婚夫?”
玳瑁见裴炎突然问这么些问题,脸一下就红了,“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照顾你,是我和我家族的使命。毕竟你身边没有安全可靠的人,夫人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过来这边,我于公于私都必须跟在你身边。”
“再说了,我未婚夫是明事理的人,绝对能理解我的做法。你救了我家十几口人,我照顾你几年,也是应该的。”
裴炎又问:“那万一你……你未婚夫不知不觉变心了,那可如何是好?”
玳瑁一愣,似乎没见到裴炎会考虑到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后,语气坚定地说:“真爱是怎么也夺不走的。若是他变心,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还不够爱我。”
紧接着,玳瑁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公子,你是想起了清姿小姐吗?放心吧,她从小就深深地爱慕着你,绝对不会变心的。”
“公子,等你身体彻底恢复健康,我们又被召回京城后,你就可以和清姿小姐完婚了。”
裴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在书房中呆了一会儿后,裴炎觉得心烦意乱,于是便谢绝了玳瑁的跟随,独自一人出了徐府。除了他母亲之外,京城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因此他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他来到热闹的大街,看着川流不息的人山人海,突然觉得无比的孤寂。这世上,没有一人可以理解他,也没有人明白他想要什么。
他不想要权势,不想要荣华富贵,只想阖家团圆,健康平安。然而,就这么个愿望,也只是奢想。
裴炎又想起了陆清姿,那个才貌双全的名门贵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每次见着他,那双含情的美眸,总会盈满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崇拜。
二人虽没有正式定亲,不过因为自幼一起长大的缘故,双方父母早已将他们视为情侣,就连外人也把他们当作了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金童玉女。
然而,他不排斥陆清姿的存在,并不代表他喜欢陆清姿。在以前,他还会觉得,和谁成亲不都是成亲,既然陆清姿与他合得来,那和她度过下辈子,也没什么。
然而现在,裴炎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期待和陆清姿在一起。他甚至觉得,若是和她在一起,未来的日子兴许会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涟漪。
“驾驾驾”,远远便可听见有人在策马狂奔,那马车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惊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闪至一旁。裴炎飘然移至路边的小摊旁边,避开这马车。
然而,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裴炎定睛一看,原来不远处有位老头子摔倒了,想要站起来,却怎么动弹不了。
眼看那马车越来越近了,裴炎情急之下,右手捏起一枚铜板,准备用内力制住不远处那近乎癫狂的马匹。
然而下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玳瑁的话,“公子,这药不多了,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解脱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使用内力。毕竟他身中剧毒,若是贸然使用内力,绝对会诱发余毒。到时候发作起来,就不是吃几个月那么简单了。
“吁”,一道长长的勒马声响起,最终马蹄子在距离这老头一米之遥停下来了。
“你这个糟老头子,若是想死的话,那就在家上吊得了,为什么要躺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