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我们知道了你爹要做官了,你可以走了吗?”周武忍不住说道。
沈知文一听,这还了得,自己和他们说话,也算是给他面子了,他区区一个破长工,哪里来的底气这般嚣张?
“你算什么东西?我在和我三叔说话,你插什么嘴?”沈知文傲慢地说。
周武继续笑嘻嘻地道:“得了,我知道错了,我这种身份的人,不配和你这高高在上的公子少爷说话,你听到这回答满意了吗?”
心下却大骂:你丫的,一个劲在我们面前炫耀个不停,真不是一般的烦。知道的会说他爹是在镇上做小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爹是要进京城入朝为官呢。
“哼,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你们嫉妒也没用,毕竟不是谁都能考上举人的。”沈知文傲然地白了几人一眼。
“沈公子,我们知道了,我们就是低贱的长工,不敢肖想其他。你放心,我们有那个自知之明。”
周武知道沈知文就是一贴惹不起的狗皮膏药,粘上了就不容易摘下来。要不然他早就直接怼回去了,一个连续落榜三次的童生,一个劲炫耀自己爹多么威风多么厉害,真的是够虚荣的。
不过周武现在只想快点让沈知文离开,因为他害怕呀。他害怕沈知文再不离开,自己那拳头会不受控制地招呼过去。到时候指不定会把沈知文打成一只红烧猪头。
旁边的工友们自然知道沈秋生周武二人与沈知文关系不怎么融洽,因此等沈知文离开后,纷纷劝二人不要太在意,那些话听听就好了。
然而,令他们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沈知文这二货才离开没多久,他外公李管事也屁颠屁颠过来了。
毫无疑问,他也是过来炫耀的,毕竟沈定松是他的女婿。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女婿有出息了,他这个老丈人面上自然也有光。
“叔,你这是特意过来告诉我,我大哥即将来镇上任职的事吗?刚刚知文过来,已经把这事告诉我了。”沈秋生不待他开口,便提前把话说出来了。
李管事有点尴尬,不过面上还是一片镇定,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特意过来告诉你那事吗?你叔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
沈秋生心道:难道你不是吗?
至于周武和其他工友,则不约而同地低笑起来,眼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你这胳膊是不是完全好了。”李管事说道。
“谢谢叔关心,好多了,没事了。”沈秋生礼貌地答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过去了。”见着实没趣,李管事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晕死,他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在沈秋生面前炫耀这件事。哪知道知文那小子动作这么快,居然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沈秋生,害得他又白白失去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工友们看着李管事不自在地离开,不禁同情地看向沈秋生:“老沈,为什么你有那么奇怪的亲戚?一个两个都是这般的……搞笑。”
沈秋生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兄弟三人从小一块长大,他和沈定柏说话正常,做事正常,他们的儿子女儿们一个个勤快聪明又谦虚。
偏偏沈定松却成天露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很牛很了不起”的样子。而沈知文同样是常常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与他人有天壤之别。就连沈小梅也是打骨子里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高人一等。
算了,既然分家了,还是别操心其他了,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明天不用上工,所以傍晚的时候,沈秋生和周武一道过去东街那边,会合沈小荷周老头等人一道回家。
二人过去那儿的时候,沈小荷等人还在忙活着。有人擦桌子,有人扫地,有人洗盘子,还有人在洗蒸笼,就连周老头也在院中劈柴。
“爹,我来吧。”周武走过去,便直接夺走了周老头手工的小斧头,开始劈起了柴。沈秋生则过去帮刘氏把刚清洗完的碗筷搬回去外边。
刘氏看了看沈秋生,忍不住和周老头夸道:“我们家女婿真勤快,一刻也闲不下来。”
周武一边劈柴,一边打趣道:“娘,小时候你就偏心妹子,现在又开始偏心妹夫了。等再过段时间,你肯定会偏心小龙和小荷他们。”
刘氏嗔道:“怎地?你这个当二哥的,倒还嫉妒起自己妹妹妹夫来了?”
周武笑着笑着,又把白日里沈知文和李管事的事给说了出来。
“什么,小龙他大伯当官了?哎呦,这可是好事呀,这下小龙他爷爷一定高兴坏了。”善良如周老头,一听到这个消息,格外地激动。
周武却继续说:“你们是想象不到,沈知文张扬跋扈地来到我们跟前的时候,那鼻孔就差没朝天了,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亏得读了几年圣贤书,竟然还如此地荒诞没分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