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徐氏还真应了郭氏的要求,去镇上东街看看沈小荷她们开的铺子到底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来得太早,她们铺子里头暂时没有东西卖,也没有食客,不过她们几人在里头做着事,看起来似乎很忙碌。
想着时间还早,李氏便回了趟娘家,准备去那儿坐一会儿。
她刚一进门,她那两个大嫂就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她喝茶吃瓜子。她的老娘亲更是“乖女儿”地叫个不停。
“妹子,妹夫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也不过来坐坐?莫不是考上了举人,便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李氏的大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道。
她二嫂立刻接话:“嫂子瞧你这话说的,妹夫怎么可能那种人呢?妹夫是个品行好的,又孝顺懂事。莫说考个举人,便是考上了状元郎,他也不会看不起我们的。要知道,爹和娘可是把他当作亲儿子一样疼着呢。”
那大嫂灿烂一笑,“希望如此吧,毕竟我们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人物,我还指望着以后能沾沾举人老爷的光呢。”
“放心吧,妹夫不会有了出息就翻脸不认人的。我相信,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一定会帮忙的。”
李氏听了这些话,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聪明的她隐隐感觉到,她们似乎想找沈定松办事。
现在自己和沈定松关系不融洽,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若是自己现在贸然答应了嫂子们的事,沈定松不肯帮忙,那就失礼了。可若是自己不答应,说不定娘亲和两位嫂子又会一直念叨个不停。
李氏的娘见她不吭声,忙说道:“是这样的,你大嫂的侄子先前不是中了秀才,止步举人吗?他现在闲赋在家,没有事干,我琢磨着定松和青山书院的关系不浅,你和他说说,叫他想办法把你大嫂的侄儿给弄进去,当个先生什么的。”
“还有,你二嫂娘家还有十五亩地,你和定松打个招呼,让他帮忙把这十五亩记到他的名下,这样可以免除田税。”
“目前暂时也就这两件小事,没有其他了。你和他说说,看是怎么个章程,需要办什么手续。趁现在还没到年关,把这两件事给处理好,大家也可以轻轻松松过个年。”
李氏忙推脱道:“定松现在每天很忙,没有空闲时间。等他忙完这些日子,我再和他说说这两个事。”
李氏大嫂立刻反问:“这区区两件小事,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现在是举人身份,说话好使,我们不找他找谁呀?”
李氏的二嫂不甘示弱:“就是,这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总不可能一直忙碌吧。就算是个陀螺,也有停下来的时间呀。妹子,你嫁了个有出息的,我们指望你也是应该的。”
“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就叫他过来一趟,我这个当丈母娘的亲自和他说。我就不信,他还敢不听我的。他娶了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婿,既然跟着你叫一声‘娘’,那我求他办点儿小事也不过分吧。”李氏的娘趾高气扬地说道。
李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李家的,她现在觉得很难过很失望,偏偏又无人理解无人开导。
她娘家过去看不起沈定松,屡次嘲讽他,丝毫不考虑她的面子,更不去理会她过得尴不尴尬。
现在沈定松有了出头之日,她娘家的人又开始揪着不放了。她知道,以沈定松那么小心眼的性格,绝对不会帮助她娘家的。
现在沈定松还没当上官,就已经对她各种看不惯。若是真当上了官,指不定后边还会怎么样。她现在也不知道,她以后会过上什么日子。
李氏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本来现在就是冬日,一片寒冷。这会儿,她更是觉得浑身冰寒,没有一丝温度。
“啪”的一声,把她的思绪给打断了,原来她刚刚不小心把路人手中的东西给撞翻了。
“你怎么走路的,难道出门没带眼睛吗?”那人捡起地上的东西,骂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这才摆脱那些不好的念头,开始往东街方向走去。
她藏到“独一味”斜对面的巷子里,探出个头看了看,正好看到沈小荷在热情地招呼客人,沈小菊则站在一旁忙碌地收钱。
她甚至还看到沈小荷的外公外婆也在麻利忙活中,一刻也没闲下来。
也不知道她们卖的是什么东西,这客人川流不息,走了一批又来一批,络绎不绝。
她叹了一口气,在集市上逛了一圈,想着马上过年了,开销只多不少,因此没舍得买东西,便空手坐着牛车回家了。
等她回到沈家,把这事给说出来后,郭氏气得脸都青了。“什么?她外公外婆那两个老不死也在?好呀,有好事全都只想着周家,根本不顾及我们沈家。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敢卖祖宗。”
得知生意火爆,十分兴旺时,她又咬牙切齿地说:“不行,今年过年一定不能便宜了她们。她们若是给的银子少了,我就搬个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