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动作也很快,在放榜次日便开始向亲戚好友报喜,说三天后于沈家祠堂设宴。
“祠堂设宴?”听到这个消息后,沈小荷有点蒙了。
毕竟在这花山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大院子,无论是红事还是白事,都是在自家解决。只有族里进行祭祀或者其他庆典时,才会在祠堂大摆宴席。
“不是,大伯家选择去祠堂里摆宴,难道是准备大办一场?可是他哪有那么多钱?”沈小荷又问。
周文回道:“这考中举人,有不少好处,除了每年可以领取国家发放的津贴外,还可以给百亩土地免税。你大伯有举人名额,家里又统共就那么一点儿土地。那镇上的乡绅必然会找上门,和他签订协议。”
“签订协议,难道是……”沈小荷一下子想到某些方面去了。
“不错,那些土地众多的乡绅可以给举人一些好处,然后把自己的土地挂在举人名下,以逃脱农税。这样乡绅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举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白白得到一笔横财,有这么双赢的机会,他们何乐而不为呢?”周文继续道。
沈小荷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沈定松这回有了狗屎运,以后真的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朱氏一脸嫌弃地说:“昨日是知礼过来报喜,那孩子也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进来后连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说他爹中举了,过几日大摆宴席,叫我们那日一定要全家出席。啊呸,中了个举人就这么狗眼看人低,不可一世,若是更上一步,岂不是以后都用鼻孔看人了?”
周氏忙劝道:“二嫂,算了,反正我们已经分家了,以后我们过好自己的不就得了。至于大哥家,我从来就没想过沾光受益,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朱氏忙道:“这次过去,娘怕是会更得意了。以往她就喜欢拿捏我们,逼我们事事迁就大房。现在大房出息了,她铁定要夹枪带棍地说我们不知好歹,说我们活该呢。”
沈小菊见她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娘,那你现在后悔和大伯他们分家吗?”
朱氏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你娘我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吗?好吧,我以前是好吃懒做,爱贪小便宜,可我现在已经彻底醒悟了。就算我们没分家,还是留在老宅子和你大伯他们一起吃住,可还不是得继续为奴为婢。你真以为你大伯那抠门精会对我们慷慨呀?”
“你想多了,你大伯那人我算是看清了,就算他自家吃肉,那喝剩的肉汤宁可倒了,也不会便宜我们的。那种人对待外人或许会很热情,但对于自家人,绝对是扣扣搜搜。”
沈小荷惆怅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不想过去看他们自家嘚瑟的样子。可是不去不行哪,他们肯定会说我们两家心态不行,不是一家人。”
……
这日,沈秋生和周氏,沈小龙,沈小兰,沈小荷及沈小虎早早便收拾妥当,准备去赴宴。
朱氏,沈知华和沈小菊亦同他们一样,换上新衣服新鞋子,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本来周老头和刘氏不想过去的,可一想亲家为大,沈定松中举,也是沈老头的好事,自己若是不去,就显得不亲热。
宽大的牛车载着他们十一个人,慢悠悠地朝花山村驶去。这一去,他们将会见识到沈家人的扬眉吐气。
待他们到花山村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同样坐牛车过来的沈桂花一家。
周氏本来想带着孩子们给她打个招呼,哪知沈桂花却直接把头别过去,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
“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不到大伯考中举人,连带着姑奶奶也变得这般傲慢了。”沈小荷讽刺道。
沈秋生见她又要讽人怼人了,忙道:“得了,既然知道她是那种人,那你就别去搭理她了。反正你们几个都给我你记住了,就算再不痛快,也别和他们置气。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得忍,明白吗?”
众人听罢,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
可沈小荷却不认同沈秋生的想法,毕竟很多时候,就算你不去招惹苍蝇,也不代表苍蝇不会主动找上门。
以郭氏和沈家大房那么高调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装逼机会呢?
刚进沈家院门,便见沈桂花正紧紧地抓着沈定松的手,眼含热泪地说着话,神情要多激动就有多激动。
“定松,我们沈家也算是被你撑起来了,往后,你就是沈家的顶梁柱了,给沈家光宗耀祖就看你的了。”
沈小荷看到沈桂花这老太婆对着沈定松时殷切的眼神,再联想到几分钟之前,沈桂花对他们完全无视的眼神,不觉有点滑稽。
沈桂花这演技,如果去参加表演类的节目,铁定能夺冠,简直就是戏精中的战斗机。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沈定松见到她们的时候,竟然一反常态,没有任何尖酸和刻薄。反而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周叔周婶,你们二老先进去喝茶。三弟,听知文说你前段时间去运货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