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知华又把里正等人请过来了。
里正有点不高兴了,看着沈老头说道:“这大晚上的,你把我们几个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上回是为了分家,现在家也分了,你们还有什么矛盾吗?”
沈小菊见着里正和几位长辈后,立刻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包括郭氏偷喝骨头汤,沈知礼带着同学欺负沈知华等事,最后又把今晚的事也说了出来。
“几位爷爷,这大晚上的,我们家也不想麻烦你们呀,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敢去烦扰你们几位。”沈小菊一边说着,一边落泪,好不可怜。
里正听了这一堆荒唐又可笑的事后,失望地看着沈老头子,说道:“全茂老弟呀,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不知道你这个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糟糕的事?”
郭老头子嘴唇翕动,想为自己说点什么,却发现完全找不到理由。
郭氏见里正几人,如同正义的判官一样在自己家里主持公道,竟然又开口了。
“几位老哥,我这二儿媳和孙女良心是烂透了,她们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居然诬陷我。若是被她们当场抓了个正着,我也认了。可她们根本就不能证明是我做的,非得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我可不认。”
沈小菊立刻说道:“奶,家里统共就这几个人,院门也是反锁的,没人能进来。你说不是你,难道是鬼做的?”
郭氏当即说:“只要你没亲眼见到是我做的,我便不认,你休想血口喷人冤枉我。”
朱氏凄凄惨惨地看着几位长辈,哭诉道:“我三弟妹她们今天带了两根骨头过来,我娘想要,我不肯给,因为我没钱了,我得留着给小菊她爹补身子。怕娘像上次一样偷吃,所以我一直守着这锅,不敢离开。”
“因为中午吃的是稀粥,我实在是尿急憋不住了,所以才去了趟茅房。我怎么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娘就朝这汤倒盐了。呜呜呜呜呜。”
“是我错了,我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呢,我怎么就在那个时候去茅房呢?呜呜呜呜。要是我一直守着这锅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朱氏说着,突然狠狠朝自己抽了两巴掌。
里正等人被吓了一跳,看向沈老头的眼神更加不悦了,能把一个孩子逼到自己打自己的份上,这都说明什么?
沈小菊继续说:“奶,你一辈子这么节俭,样样不舍得浪费。没想到你头一回为了整我家,竟然舍得倒了半罐子盐。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这么容不下我家?”
郭氏脑袋瓜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眼泪立刻如同流水一样,哗哗直下,“哎呦,闹了大半天,我可算终于听明白了。你们母女二人为了陷害我。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要在大家面前给我没脸。”
“几位老哥,那汤我真没动呀,是她们故意陷害我的,我猜是朱氏看我不顺眼,故意往汤里倒盐,然后又赖在我身上。”
沈小菊立刻回道:“奶,你就算找借口也没必要找这么荒唐的理由呀,你哪怕说是耗子撞到了药罐子也好过找这个借口呀。我家现在穷得是叮当响,揭不开锅了,又怎么会为了陷害你,故意往汤里倒盐,以此为借口去诬陷你呢?”
里正等人纷纷点头,没错,这么一大锅香喷喷的骨头汤,谁会闲的没事干,故意毁坏然后去冤枉他人呢?
一个老爷子立刻反问:“全茂媳妇,这老三一家被你逼走了,你还不收手,非得要继续折腾。来,你给我们说说,你是不是要把老二一家也逼得呆不下去才满意?”
从头到尾就站在一旁,没吭过声的沈知华立刻上前,先是给几位长辈郑重地行了个礼,而后说道:“给几位爷爷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想好了,我们家那四亩地也不要了,若是村里有人要的话,可以便宜卖出去。”
一听沈知华提到“卖地”两个字时,沈老头子先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接着问道:“知华,无端端地为什么要卖地?”
沈知华淡淡地答道:“我现在明白了,奶是绝对见不得我家好。若是我家地里的庄稼侥幸丰收了,最后我家也未必会有收成。以奶现在的作风,估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能够荼毒我家的机会。这地不是我们不要,而是我们要不起。”
“知华,土地是我们庄稼人的命呀,你怎么能说卖就卖呢?我绝不答应此事。如果你是担心你奶以后祸害,你放心,我会盯着她的。”沈老头子保证道。
沈小菊忙插话:“不,爷,奶这么一个大活人,你怎么能做到一天十二个时辰,片刻不离地盯着呢?你看,我娘上个茅房,她就在我爹的汤里倒了半罐子盐。那万一哪天你一刻钟没盯紧她,她往我家投毒呢。爷,这地我们不要了,房子我们也不要了,我们会像三叔一家一样,离开这里。”
沈老头子愕然,“你们地不要了,房子也不要了吗?你们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沈小菊泣涕涟涟,悲切地说道:“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