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自是明白边止在担心什么,可她就是要去!
毫不犹豫拂开边止的手,声音轻柔,“本宫明日再陪督主用膳。”
马车渐远,边止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快要滴水,他扭头朝自己府邸走去。
“让玄凉盯紧些。”
苍狼点头,眼底尽是无奈,皇家无真情啊。
姜幸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苦涩,柳絮一旁问着。
“公主这是怎么了。”
姜幸摇头,想到什么,问道,“本宫现在的心情很明显?”
柳絮点头,应一声“是”,姜幸索性不在笑,左右都显眼,不如不笑。
入了宫,宋德一路引着姜幸,走了千百回的路,此刻姜幸竟然有些不情愿,眼眶似是红透了。
迈过门槛,闻到那抹熟悉的龙涎香,姜幸牵强勾起嘴唇。
“绵绵这是怎么了,谁惹绵绵不高兴了。”
威严但慈爱的声音,这是姜幸从小听到大,没有人敢让皇帝等,可偏偏,皇帝给了她这份特殊的父爱,姜幸没忍住,眼泪涌了出来,声音哽咽。
“父皇。”
皇帝看着姜幸,眼底疼惜,“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姜幸摇头,抬手擦着眼泪,“父皇,程小将军要去边境了。”
听到这话,皇帝明白过来,爽朗一笑,“原来绵绵是因为这个事情,大不了朕下一道旨意,不让他去。”
姜幸摇头,“父皇,不用,他志在战场,孩儿就是有些难受。”
皇帝抬手,摸上姜幸的脑袋,“绵绵就是这般乖巧,总爱替别着想。”
姜幸眼泪又涌出来。
“绵绵这般难过,不如这次秋猎绵绵也去,就当是看看这京都有没有和程家小子一样的少年郎,若是有绵绵看顺眼的,朕立马下令让他们陪朕的绵绵。”
姜幸抬手擦着眼泪,宽大的衣袖遮住她嘴角的苦涩,眼泪擦干,唇角弯弯,“好,孩儿听父皇的。”
皇帝轻嗯一声,脸上慈爱依旧。
夜色如水,姜幸只觉得浑身上下透心的凉,从未有一刻姜幸感到黑暗是如此的可怕。
上了马车,马车里熟悉的木檀香让姜幸憋不住,似小兽呜咽,边止挥手,让柳絮下去,俯身将姜幸抱到腿上。
好似叹息般温柔开口,“公主不是早就想到了,怎么还哭了。”
姜幸没说话,将头埋在边止的怀里,小声抽泣。
边止一遍一遍轻拍着,眼底尽是无奈,看向皇宫,眼中浮现一丝温凉。
“臣给公主留路了,公主走不走?”
姜幸蹭了蹭,摇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本宫想看看,父皇对本宫能狠到什么程度。”
边止不语,眼底带着怜惜,“公主,何必呢?”
姜幸抬着头,脸上尽是执着,“边止,你不懂,本宫只有父皇疼,你现在告诉本宫,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让本宫怎么接受!”
姜幸像是魔怔了般,绝对不相信皇帝会利用她,会算计她,一个劲得为皇帝找补。
“父皇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这样对本宫的。”
边止叹息,当断不断,伤的只会是公主自己。
“公主,非得臣将话说明白?”
姜幸捂住耳朵,声音尖锐,“你不准说,本宫不想听!”
边止却没依她,抬手将姜幸的手捉住,让她能听清自己的每一句话。
“从公主进御书房为宋御时向皇上求情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在布局了。”
见姜幸早就泪流满面,边止依旧狠心。
“公主,你走的每一步,都在皇上的算计中。”
姜幸嘴唇蠕动,声音带着细颤。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一直在算计我?”
边止的眼里温柔,抬手轻拭她脸上的泪水,似轻哄般说着。
“公主,臣很早就让你滚了,可你偏偏要凑到臣的面前,公主,臣从未算计过公主,所做一切,也只是为了公主,公主,信臣。”
姜幸将头埋在边止怀里,似乎现在只有面前人能够值得她倚靠。
“公主,局势动荡,纯良,不能活!”
姜幸揪着边止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试探。
“边止,你说,父皇有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女儿,还是说,从头到尾是颗棋子?”
边止才张嘴就听见姜幸说道,“不许骗我!”
边止沉默一瞬,坚定说道,“皇上有将公主当做女儿的时候。”
“只是那种时候很少对吗?”
姜幸补上后面那句话,话里带笑说着,“我以前以为是父皇忙,没时间见我,所以不知道我在后宫经历的苦楚,边止,现在想来,他是知道的,他可是皇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连皇祖母都知道,连皇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