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不明白边止为什么会问她这件事,点头。
“当时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边止打断,阴阳怪气的声调又出现。
“公主真是心善,自顾不暇还发善心去救别人。”
边止饱含讥讽的话,让姜幸脸上的笑意淡些,她抿嘴,捏着自己的明杖。
她并非愚钝,自是明白边止这一天的苦心,无非就是让她在碰上姜娇时语气强硬。
她忽略边止语气,耐下心向边止解释。
“督主,当时他身边小厮来求,实在可怜,本宫心软一时救下。”
听到姜幸这话,边止嗤笑,话语尖锐刺耳。
“他求公主便救,公主这般心软,莫不是宋世子求上一求,通敌叛国的罪名公主也能将人救下。”
姜幸呵斥,气急了,脸颊都染上绯色,精致的脸上浮现艳丽。
“边止!”
边止讽笑,眼底有他自己都未发现的嫉妒。
“公主气什么,本督说的不对?”
边止极致逼迫的嘲弄让姜幸恼了,声音骤冷,话语也疏离起来,
“本宫救谁,与督主何干!”
边止却轻笑一声,笑声满是凉意嘲讽,眼尾好似染上霜。
“本督倒是小瞧了公主,宋世子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魏国质子。”
俏生生的一张脸上布满寒意,姜幸忍着怒意。
“督主此话何意?”
怒火烧尽边止的理智,他话近羞辱。
“公主私事本督管不着,但公主既在本督手下做事,还请公主注意言行,莫让东厂蒙羞。”
姜幸猛地拿起书案上的书砸向边止,锋利的书页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下一秒,冒起血丝。
“滚!”
摸着脸上的血丝,边止眼底布满阴鸷,转身一把掀开车帘跳下去。
“督主,你怎么下来了,不是送公主回宫吗?”
“送?有魏国质子在,本督还插得上手?”
谈话声渐行渐远,柳絮钻进去。
“公主,你和督主又吵架了?”
柳絮也不明白,自家公主性子那么软,遇上督主,怎么就变了,天天吵架。
姜幸冷着脸,怒气未消,头一次没理柳絮的话。
脑海里还想着边止的话,这人,蛮不讲理!
姜幸心里带气,脚步也快些。
德公公看着迎面走来的姜幸,扬起笑脸,还没开口,姜幸的明杖咚的一下砸上德公公的脚。
痛意扭曲宋德的脸,以往也不是没被明杖砸过,只是今天,格外痛。
姜幸没注意,她还在生边止气。
她脚步快极了,柳絮拉着姜幸回头看德公公,还没开口,姜幸就训斥。
“柳絮,走路就好好走路,不要拉拉扯扯。”
柳絮瞪大眼睛,公主这是迁怒?
“公主,哎哟祖宗,谁惹你不高兴了,和老奴说说,老奴告诉皇上去!”
姜幸猛地回头,循着声音找宋德。
“德公公,你怎么来找本宫了?”
宋德笑眯眯,走路一瘸一拐,瞧着姜幸周身的怒火,弯着腰问。
“可是东厂那位惹公主不高兴了?”
姜幸紧绷着脸,任谁都看出来她不高兴。
脚下痛意淡些,宋德脸上笑意真切。
“公主多娇贵的人,何必因为不重要的事生气,实在不行,公主和皇上说说,咱不去东厂了,何苦气到自己。”
姜幸心里火气倏然散落,心里忽略宋德不去东厂的提议,转而问着。
“德公公,父皇让你来找本宫,可是有事?”
宋德脸上笑意不减,打趣说着。
“瞧公主这记性,公主莫不是忘了,今日皇上要陪公主用膳。”
姜幸脸上浮现懊恼,真是气糊涂了,连这大事都忘记了。
她捏着明杖,又恢复以往乖顺模样。
“劳烦德公公引路。”
“公主客气了。”
远远就瞧见殿门紧闭,宋德脚步一顿,回头依旧满脸笑意。
“劳请公主等等,皇上还在处理政务,奴才去问问。”
姜幸点头,没有戳穿宋德的谎言,父皇都是等政务处理完才让宋德请她过来。
她静下心,仔细听着。
“谁进去了?”
“皇后在里面。”
宋德皱眉,又问着。
“可知道皇后此行可谓何事?”
“奴才关门时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为大公主和四公主。”
宋德心里了然,早上大公主何四公主争论的事情都传到皇上耳朵里,皇后肯定知晓,此行是为大公主讨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