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血腥味与陈年的血腥味混杂,让姜幸下意识皱眉。
没有皇帝在身边,边止连装都不愿装,看到姜幸皱眉,轻嗤一声,眼里都是轻视,果真是娇滴滴的公主,连这点血腥味都闻不得。
姜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捏着明杖,摸着上面凸起的小兔子,等着沈御时被人带出来。
脚步声响起,看到姜幸,沈御时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沈家有救了!
“绵绵,你相信我,沈家是冤枉的,你去求皇上,绵绵!”
姜幸摸着小兔子,往日种种在脑海重浮现,可如今只化作一句。
“沈御时,我问你,你进学堂,究竟是为识字给我读书,还是为将你隐藏的才华露出来。”
沈御时脸色突变,低声轻唤。
“绵绵。”
姜幸看不见,最能从人的语气中辨别他人想法。
“混账!”
姜幸捏紧明杖,力气大的能掰断凸起的小兔子,猛地将手中明杖砸向沈御时,听到一声闷哼,才觉心中顺气。
边止盯着沈御时下半身,神色异常,公主砸人的准头还挺准。
“带下去。”
边止瞥一眼姜幸,刚准备送她离开,下面人就来急报,边止也顾不得姜幸,连忙查看,眉头皱地紧紧,周身布满冷气。
这牢房中的味道着实不好闻,边止迟迟不走,姜幸忍不住催促。
“何时离开?”
边止心情不好,语气也差几分,对姜幸的恶意成千上百的涌出来。
“公主若害怕,那便自己滚回宫去吧。”
姜幸想捏明杖,可明杖早就被她丢了,她双手相叠放置身前,清脆的声音此刻冷下来。
“边督主不必赶,本宫自会离开,督主瞧不上本宫,认为本宫金枝玉叶,手无缚鸡之力,是皇室的菟丝子,可本宫也未必瞧得上边督主!”
周围倒吸一口冷气,边止抬眼盯着与牢房格格不入的姜幸,冷戾狠辣的眼神像是要将姜幸活剥。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姜幸是真的恼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边督主一介阉人,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只凭自己喜恶行事,莫不是成了阉人,心里扭曲,连基本尊重都不懂!”
姜幸这话可谓是戳人心窝子,周围寂静透着肃杀之气,边止竟然轻笑一声,将案卷丢在一旁,声音温和,可眼神像暗地里的毒蛇。
“公主刚刚骂臣什么?”
虽看不见边止此刻神态,可她能感觉到边止的视线,这视线让她浑身不舒服,姜幸挺着身板,一字一句。
“本宫骂你阉人!”
边止起身,走到姜幸身边,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冷意像是能将人冰冻。
“那请公主千万别沾上我这阉人,公主这般厌恶臣,那臣便不送公主,公主,请吧。”
姜幸转身,步子慢但步步稳,她也不稀罕边止送!
看着姜幸背影,苍狼忍不住,凑到边止身边。
“督主,真的不管公主吗,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虽然督主是皇上最宠爱的臣子,可公主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督主,咱比不了啊!”
边止回头,盯着苍狼的眼睛,嘴角带笑,可眼底的冷意让人心寒。
“本督的死活,捏在你的手上?”
苍狼闭嘴,完了,主子这次彻底生气了!
边止转身坐在书案前,未过几个呼吸,猛地踹翻书案,慢条斯理起身,他倒要看看那娇滴滴的公主是怎么走出这牢房。
苍狼松口气,认命收拾残局。
看似慢悠悠,实则边止步子极快,不过片刻就看到那抹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裙摆宽大,沾上地牢的污垢,有些扎眼。
边止步子慢下来,姜幸顿一下,又慢吞吞走着,边止轻笑一声,走那么久,还没走百米。
姜幸握紧手,呼吸都急促几分,这人真讨厌!
牢房的地,并不如皇宫的干净平整,碎石,凸起凹地是常见的事。
姜幸一个踉跄,边止一惊,伸出手还未靠近就看到姜幸又稳住。
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脸上带着不虞,摔了也是她活该,他着什么急!
边止的眼神落在牢吏手中的杖棍上,下巴轻抬,牢吏立马上前。
“公主,拿着棍子好走些。”
姜幸捏住自己的手,微微偏头,边止左右环顾,像是在找地方藏住自己,可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姜幸是个瞎子,她能看到谁?
随后又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盯着姜幸,眼里讽刺,看到这根棍,娇滴滴的公主该屁滚尿流的接下吧。
姜幸不接,这根棍同施舍又有何区别,她讨厌施舍,尤其是边止的施舍!
面是朝着牢吏,可话却像对后面那人说一般。
“不必拐着弯向本宫